宁飞雷眼睛睁的滚圆,满脸不可思议:
“不可能,我明明刺中了你的心脏!”
随着体内水份的流失,宗甲魁伟的身躯开始迅速收缩,变成了他本尊的体型。宁飞雷却感觉,自己的长矛,此时似乎是刺进了一座无穷巨大的高山之中,与其的伟大巍峨相比,自己的攻击是显得如此可笑。
宗甲缓缓说道:“你的确刺中了我的心脏,所以我也要回敬你一矛。咱们一枪换一枪,很是公平。”
于是,被宗甲握在手里的冰斧开始再次幻化成了一杆冰矛,宗甲矛锋向下,也对准了宁飞雷的身子。
“祝你好运!”
这是宁飞雷听到的,唐宗甲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被那锋利的坚冰刺中,剧痛立刻就让他昏死过去。
海家的打手们就这样抬头看着宗甲慢条斯理的把宁飞雷捅了个对穿,然后看着宗甲掰断了矛尖,把宁飞雷的身体随意的扔进了黑色的丛林,不知所踪。全体海家打手噤若寒蝉,无人敢于发声出招阻止。
宗甲看着宁飞雷消失的方向,低叹一声。刚才他已经可以避开了宁飞雷的要害,并且冰矛上的低温能够让宁飞雷的伤口迅速止血。如果他运气足够好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
宗甲为人骄傲,这样的人,大都天生冷漠,共情能力低下,对待敌人从不留情。可这次他却刻意放过宁飞雷一马。正是因为钦佩此人威武不屈的品格。虽然自己不知道如此刚烈之人为何会误入歧途,为海家卖命。不过他还是希望宁飞雷死里逃生之后,能够弃暗投明。
他振臂一掷,那杆失去矛锋的枪杆狠狠地插进海婴面前的泥土中。海家的打手们被吓得如遭雷击,浑身一震。
宗甲狞笑道:“死了一个了,剩下的人是要车轮战还是一起上?”
被吓破胆的海婴只能强装镇定,等了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说道:
“海侠阁下,你一身好本事,在下甚是佩服。只可惜那法门破败,去岁又遭秦王打击,显然已成众矢之的。阁下又何必为它卖命呢?”
宗甲有些戏谑的问道: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招揽我吗?”
海婴赶紧解释:“说是招揽,未免太过轻视先生,不如说是供奉更好。先生虽是国士,但生活恐怕也太过清贫。蜃城虽是小小地方,但却仰慕先生大才,因此愿以每年五百金之资奉养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宗甲哈哈大笑:“海婴啊海婴,你的部下刚刚为了保护你死伤无数,你却转眼就把他们忘个一干二净,反而以重金资助他们的死敌。你这么做未免也太无耻了些。你恐怕还不知道,黄金能买来鹰犬,却买不了豪杰!”
海婴一身养尊处优,却被宗甲毫不留情的当众臭骂,立刻脸色一沉:“唐宗甲,你未免也太不识时务了。区区几个下人,我海家还折损得起。你以为老夫怕你么?眼下我身后还有一百多修行人,矿场园林里也有上千士兵。你真想找死的话,老夫可以成全你!”
“好!”
宗甲热血上涌,高声喝道:“我有一千条命等着你,看你有什么本事拿走!”
“给我杀!”
“快走!”
张和被剑秋带着一路疾驰,感觉自身犹如腾云驾雾一般。片刻之后,便回到了蜃城。他被剑秋拉着在大街小巷中极速穿梭,被晃得头昏脑胀,只觉得今晚吃进去那点馊馒头烂咸菜都快吐出来了。正想叫剑秋停一停,剑秋却一个急刹站住脚步,撞得身后的张和差点栽倒。
“哇!”
张和立刻张大嘴巴喷了出来,只可惜他晚上吃得太少,又做了不少体力活,海家矿场供应的那点破晚饭早就消化干净了,自己在一边呕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呕出一点清水出来。
他干呕了一会,终于觉得胃里舒服了点,赶紧对剑秋说:“先生,我好了,咱们继续跑路吧!”
剑秋却东张西望了半天,终于有些尴尬的回头:“呃…你知道窦府怎么走吗?”
“啊?先生?您不认识路?”
剑秋道:“那是当然,我第一天来蜃城就被拉到城外去了,哪能认识路呢?”
经过剑秋一通手舞足蹈的解释,张和恍然大悟:“你说的窦府是不是窦公瑾大人府上?”
剑秋大喜:“对对对,就是门口有一座百仙镇魔大浮雕的窦府!”
“我知道了!”张和一拍胸脯子:“窦大人可是我们蜃城的大人物,他的家我们蜃城人人都知道,我带你去!”
张和带着剑秋又是一阵走街串巷,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找到了窦府。两人直接跳墙进去,先找到了窦公瑾,再把明月和曲炎叫了出来。剑秋简单的和他们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自己准备向全城的百姓揭发海家的恶行: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我和宗甲已经约好,要去城西商街汇合。月月,曲兄,我们没时间收拾行李了。咱们必须立刻离开!”
随后,他又转头看着窦公瑾:“窦先生,给你添麻烦了,请莫见怪。过不了多久,海家就会全城缉捕我们几个。到时候,恐怕我们曾在府上落脚的事情也会暴露。为了你的安全,不如何我们一起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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