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快醒了,公公还是随着咱家去偏殿喝杯茶。”
他的反应太过奇怪,乐施眯眼,也不搭腔,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要向殿里走。
边走他还边开口:“你们这群刁奴,是不是看着太上皇在休息所以监守自盗?”
他力气大,所以将多宝一点点拖着走。
此时殿中并无护卫,一个宫女在偏殿中快步走出来,脸色煞白,
她伸手将乐施拉住,与多宝对了个眼色,正要开口,便听到身后一个苍老但带着愠怒的声音: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多宝与宫女闻言松了口气,乐施则是扑通跪了下来,
他眼珠滴溜转,声音不卑不亢,
“陛下息怒,奴才刚刚想求见陛下,可多宝公公拦着奴才,奴才担忧您安危,不曾想扰到您休息,还请陛下责罚。”
他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但太上皇知道他是想故意试探,眼中带着不耐,“说。”
乐施扫了眼在场的旁人,太上皇一个眼神让人退下,他这才开口:
“您要办的事,太子殿下已经办好,那些东西,您看……”
太上皇的语气有些意外,
“你是太子的人?这还真让人意外。”
乐施依旧跪着,并未抬头,也未开口,
太上皇声音依旧深沉,“回去告诉你主子,东西已经放回去了。滚吧。”
音落,乐施轻擦额间细汗,告退后,焦急向殿外走,
太上皇看着他的背影,对多宝开口:
“去御书房,告诉皇帝,乐施扰联清梦,让他看着办。”
多宝应下,乐施闻言脚步一顿,却没求饶,依旧快步离开。
看着乐施离开,多宝一身冷汗走来,直接跪下磕头,可他并未求饶:
“奴才没能处置好,请主子责罚。”
太上皇没看他,只是开口:
“去,将送回的东西再取回一半。”
日落西山,走街的商户陆续回家,并非热闹街道的地界渐渐安静下来。
城西相较于其他几处要繁华一些,可此时时街上也几乎看不到行人。
空旷的马路上,一辆马车正在前行。
这马车相当朴素,一打眼会让人觉得这只是寻常商户家的,可若是进到里面便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只见里面有足够一人躺下的宽榻,一张窄桌上摆着青花茶壶,正向外散发氤氲水气,
茶香顺着壶嘴飘出,沁人心脾。
车子缓慢前行,让里面的人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时间不长,随着车夫轻缓的一声‘吁——’
马车缓缓停下,一身仆从打扮的贴身太监放好车凳、掀开车帘,商人打扮的太子慢慢下车,向别庄走去。
自从将太上皇交待的事情办好后,他便对阵法的事情十分感兴趣,
他当然知道对方所做的事情,曾经的他嗤之以鼻,可此时,他却有了新的想法——
一但有了无上权势,又有谁不想长生呢?
慢慢走到主院,他将心腹留在外面,独自进到房中。
入目所见,是乱糟糟的房间,还有被打开的密道。
他轻轻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又是一片清明。
皇上定然没有发现异常,否则当日他便不会被放回东宫。
看来这个密室不能用了,得再做些准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东西都毁掉,万万不可再侥幸。
只是他原本的侥幸在进到密室中后,荡然无存。
只见密室大门敞开,里面东西摆放整齐,看似并无异常。
只是,他只一眼便发现了不对:
里面东西至少缺了三成。剩下的东西去哪里了?
乐施送来的消息,是太上皇将东西全部放回去了!
冷静下来后,他每一反应是被人拿走了,
最值得怀疑的便是夜朗庭,这小子自小便与他不对付。
不过也就一瞬,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是那小子,东西肯定全没了。
深吸口气,他抬起有些沉重的脚步,向里面走去。
他在清算自己的东西,越看越心惊,里面罪行最重的东西都不在,
比如他量身定做的龙袍,
比如他与敌国皇子的书信……
‘咔——’
他手下的桌案终于承受不住,碎裂一角。他正欲发怒,有心腹焦急赶来。
知道他心情不佳,可心腹还是上前,覆耳小声开口:
等他说完,太子的脸色变了几变,“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多宝公公亲自来传的。而且而且……”
“快说!”太子显然十分烦躁,也十分不耐烦。
“而且乐施公公因为吵扰太上皇午睡,被圣上打了板子,现在人已经起不来了。”
太子此时心头的怒火已经消散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后怕。
显然,他的小心思已经被太上皇看破,对方是在敲打自己,
而且此时自己的把柄还在对方手上,他后面一定还会替对方做脏手的事。
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自己与老狐狸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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