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方大人?方公子没开玩笑?”
厅堂里只剩下两人,铃铛到门口守着,岳东也出去了。
看完状纸,殷夙默突然有点后悔,看来,下次他家娇娇说可接,他还是得过过眼,这何止是烫手啊,这是要乱套。
方家若是没记错,又是皇姑姑的势力…
他这最近接二连三的针对,皇姑姑如今可是把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王爷,此事不是玩笑之事,状纸上写得清楚,王爷方才也说接了,那这案子就交给王爷了!望王爷明察秋毫。”
这…
殷夙默看着状纸,又看了看方亦舒,怎么有种架在火山烤的感觉。
无奈,默默收起状纸,“方公子跟本王详细说说案情吧,状纸上,你说你父亲宠妾灭妻,德行有亏,还说他结党营私…若是真的,方大人不光是官帽不保,还得连累方家…”
这事吧,可大可小。
看怎么判,也要看父皇的态度。
当然,全看方公子想要个什么结果,他才好心中有数。
不过,他更好奇,方公子这大义灭亲,是替生母叫屈还是为了得到方家?
后者恐怕没那么容易,他没记错的话,方家方老爷子尚在,有他在,绝不会坐视不理。
“他继续这般下去,迟早也要连累方家,有些病,趁早治,或还有救,王爷,他德行有亏,不代表方家。”
这就是说,只是针对他爹,但是要把方家彻底摘除干净,也难。
“毕竟一场病一场伤,就算不伤筋动骨,身体总是要吃亏,方公子可明白。”
真是为难他,要治他爹方景荣,又要保住方家不伤元气。
“王爷断案如神,在下相信王爷定能明察秋毫,方家伤些元气无妨,方家百年基业,总比毁于一旦的好。”
“方公子,此事…你祖父可知?”
殷夙默不想兜圈子,方家最关键的人物,其实是已经隐退朝堂的方老爷子。
至于方景荣…面上的家主罢了。
夙王果然是个明白人。
方亦舒此刻也安了心,看来他的确没找错人。
“祖父…说随我。”
殷夙默挑眉,有这句话,他也好办多了。
“行,改日,方公子引荐,本王想拜会一下方老爷子,不知可方便?”
招呼总还是要打一声的。
“王爷吩咐便是。”
殷夙默颔首,看来,方老爷子对着个孙子颇为看中,他大概明白了,方老爷子有意让着个孙子接手方家,看来是对自己的儿子也颇为失望了。
只是要借着他这御史台的手…大义灭亲,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方公子,现在说说案情吧,不知方大人如何个宠妻灭妾?”
方景荣好歹也是一部尚书,这官声总会顾及一二,怎能干出这种事来?印象中,总是一本正经的,倒也瞧不出来。
方亦舒冷笑,“王爷容禀。”
这里说着家丑,那边昭娇也和徐云庭说着话。
“大哥可是觉得方才我所做十分不妥?”
两人在小花厅坐着叙话,丫头们在外守着。
徐云庭如实点头。
昭娇也不生气,笑看着对方轻道:“大哥可知他告的是谁?他告的是他的父亲,当朝工部尚书。”
“什么?!”
徐云庭惊的双目一睁,这是真没想到,这…方公子这是大逆不道啊,状告自己的生父,这是为何?
虽然他爹也不是个东西,但是要他亲自高发,他恐怕还是难过心里那一关的,这得是多大的仇。
“宠妾灭妻,想不到吧。”
昭娇笑着摇头,言语间带着几分酸涩,是替方亦舒心酸。
“这……”
徐云庭不知该说什么,方大人是尚书,怎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大哥可知,方公子的母亲,在他三岁时便病逝了,被活活气死的,他母亲虽不是出身名门,却也有几分傲气,她于方亦舒的父亲方景荣有救命之恩,是方家老爷子做主定下二人的亲事…”
这事人家的家丑,昭娇本不欲多说,不过此事很快就会人尽皆知,她先说说,也能加徐云庭心中疑惑,他马上春试,免得他分心想七想八的。
徐云庭听完,呆愣了许久。
“方公子…也是苦命人。”
母亲三岁病逝,父亲又不待见他…
“他到是不觉得自己命苦,人各有命,只是觉得,他爹欠他娘一条命,他要一个公道罢了,也是为了方家,大哥,方家公子是个心有丘壑之人,他之所以动他父亲,也不完全是为了出口气,还是为了方家,此人,大哥日后可结交一二。”
“只怕高攀不起…”
毕竟人家出身名门。
“莫说这样的话,虽说很多人的人生都是出身就决定了的,但咱们也不该自轻自贱,没人铺路,咱们就自己走出一条路来,成就后世子孙的出身,大哥,你有才学,但是心态要方平一些,春试固然重要,但不是人生全部,不必过于紧张,平常心对之,有时候,心态决定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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