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恩封赏?”
“私授爵位?”
“就凭邝埜一个兵部尚书,他哪来的权利私授爵位。”
“爱卿要不要再看看,邝尚书奏章上写的是什么!”
“宣府东北部军堡,一众守城将官,面对瓦剌大军,皆是不战而逃。”
“所以,邝埜先斩后奏,杀了他们!”
“但是杀了他们,还不够,宣府的军心士气还是救不回来。”
“这个时候除了罚,就该是赏了!”
“只有赏的大快人心,让边地一众将领看到,为大明死战是值得的。”
“军心士气才能重振!”
“这一点,朕都看的清楚!”
“而马营堡赵忠,在宣府一众守将皆弃城而逃时。”
“能秉持初心,死战不退,这就是最好的恩赏典型。”
“为了重振边地士气,这赵忠,不仅要赏,而且还要大赏。”
“所以,邝埜才会有此请功奏章。”
“朕以为,这皆在朕钦点的大同宣府巡检总督的职权之内。”
“所以,爱卿,你弹劾邝埜,这个理由不成立!”
“再说了,爱卿,你觉得朕,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刘禅摆摆手,说着。
“陛下,那您是认可邝尚书为赵忠请功的奏章了?”
“陛下,您觉得,赵忠生前就一个指挥千户。”
“凭借一个保持初心,恪尽职守,死战不退,就能获封大明伯爵吗?”
“这似乎有点不合乎礼制吧!”
于谦说着。
“哈哈哈哈!”
“礼制?”
“爱卿,朕是真没想到,这两个字能有一天从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啊!”
“礼制,要说大明朝中最不合乎礼制的人,应该是爱卿你吧!”
“你看看,你身为大明朝的兵部右侍郎,着红衣官袍是最基本的。”
“你看看你现在身上穿的是什么,还是蓝衣!”
“如此,朕有说过什么嘛?”
“或许在平常时候,赵忠的恪尽职守,死战不退,是有大功。”
“但是想要凭借此功封伯爵,是还有些不够格。”
“但现在宣府是个什么情况?”
“那是矮子里面拔高个,矬子里面选英杰啊!”
“一众守将,纷纷不战而逃,而赵忠,却是死战不退!”
“没有对比就没有那么大的差距!”
“现在,就宣府目前的情况,不重赏出个典型,那士气还能救的回来吗?”
“所以,别说邝埜给赵忠请的是伯爵,就算是侯爵,朕都觉得应当给!”
“十分应当!”
“人都死了,追赠丰厚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倒是爱卿你,让朕有些不解了,刚才这一番话,不像是爱卿所言啊!”
刘禅审视着于谦。
“陛下刚才说什么?”
刘禅说完,于谦立刻反问道。
“朕说你刚才说话,态度不太对啊。”
“若是几天前的于谦,看到赵忠这种人,又看到邝埜的提议,那想必是舌战群儒也要把这件事敲定下来啊!”
“怎么今天,反倒在这弹劾起邝埜来了!”
“莫不是,为了报之前在朝中,邝埜的一脚之仇?”
刘禅笑着说道。
“陛下!”
“不,不对!”
“不是这句,是前一句!”
于谦继续说着。
“前一句?”
“前一句是什么?”
刘禅皱眉道。
“陛下说邝尚书给赵将军请功请少了,要是按陛下的意思,不应该是伯爵,应当追赠为侯爵!”
“人都战死了,追赠丰厚一点也无妨!”
于谦补充道。
“哦!”
“没错,朕的确有这个意思!”
“怎么着,爱卿,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刘禅说着。
“不,不是!”
“陛下,君无戏言啊!”
“既然陛下有所言,那臣请陛下追赠马营堡赵忠为侯爵!”
“同时下诏,将所有押回京中,那些不战而逃的将领家眷。”
“全部交由刑部公开审理,处置结果,当明文张榜!”
“赏罚得当,才能让边地军心得以重振。”
“只有临阵退却的代价足够沉重!”
“只有死战不退的赏赐足够丰厚!”
“我大明边军,才能重整军心,才能奋勇向前,竭力杀敌!”
“所以,马营堡赵将军,不该追赠为伯爵,而应该是侯爵!”
“唯有如此,才能在军中造成巨大的影响力!”
于谦说着。
听完于谦这番话,刘禅顿时愣在原地。
好家伙,于谦在这等着自己呢!
对此,刘禅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爱卿,没必要吧!”
“你不会还以为,朕还是那个不纳良言的昏君吧。”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为了让朕赏罚分明?让朕把赵忠追赠到侯爵?”
“有这个必要吗?”
刘禅笑着问道。
但对于此问,于谦却并未开口答话,反而是微微摇头,继续拿着军报细细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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