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栓柱的唱词也从之前的曲调一转,变成了激昂的“搬仙调”:“哎……我小小鼓鞭抖得欢,我请老仙报报名号安营盘!胡家仙,黄家仙,哪位仙家打先锋?常蟒仙,清风仙,哪位教主来掌权?是高山修来洞府炼,还是祖辈留的根基缘?道行多高何处的仙,请您开口吐真言呐……”
这激昂的唱词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强烈的召唤力量,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杨文杰紧闭双眼,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额头沁出细汗。
我知道,这是仙家正在通过他的窍穴,与他沟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杨文杰的呼吸声和偶尔的轻微颤抖。
突然,他的嘴唇开始微微翕动,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他说话。
一个清晰而沉稳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与他平日的声音截然不同,仿佛是另一个人在说话:“胡家,胡天霸,修行东北大兴安岭,三百年道行,受掌堂教主之命,前来落座,护持弟子!”
我心中一震,这是仙家显灵了!我立刻示意静姐将这个名号记录在预备好的黄表纸上。
不过这里说明一下,出马仙一脉,胡天霸之类的名字并非专属,一般道行够的话上堂口都可以叫这个名字,类似于封号一般,这是对于出马弟子来说,对于仙家自己人家有自己的辈分,两者不冲突。
所以一般除了清风以外很多堂口的仙家名字经常会有重复,但并非是同一仙家。
姐连忙拿起笔,工工整整地将“胡天霸”三个字写了下来。
紧接着,杨文杰的声音又变了,这次带上了几分机敏与活跃:“黄家,黄小跑,腿快耳尖消息灵,愿为弟子跑前忙后探事情!”
我赶紧让静姐继续记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常家,常天龙,盘踞长白灵脉,镇守堂营保平安!”
“清风,魏莲英,生前为顶香童,死后修行鬼仙道,愿为碑王,管理堂内阴兵鬼眷!”
每一个名号都清晰地从杨文杰口中传出,我和静姐紧张而兴奋地记录着。
这些仙家的名号,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如此陌生而神秘,但又充满了力量和威严。
……
一个个响亮的名号从杨文杰口中如连珠炮般报出,胡黄常蟒等各路仙家,以及清风碑王等各路神灵,都按照顺序依次落座。
静姐则运笔如飞,将每一个仙家的名号和特征都迅速而准确地记录下来。
栓柱的鼓点如同一曲激昂的交响乐,随着仙家报名的节奏时而高亢激昂,时而舒缓悠扬,与整个过程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我则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凝神感应,仔细确认每一个落座仙家的气息是否纯正,与杨文杰的缘分是否契合,以及他们的职位安排是否合理。
这是领堂师傅的重要职责所在,必须确保堂口的根基稳固,结构合理,如此才能让堂口顺利运转,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终于,当杨文杰报出最后一位仙家的名号——“白仙,白小云(白仙),愿以医道济世”时,他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缓缓睁开眼睛,虽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清明。仿佛经过这一番忙碌,他的内心得到了某种洗礼和净化。
与此同时,栓柱的鼓声也恰到好处地缓缓停歇,最后一个音符如同余音绕梁,在室内久久回荡,给整个场面增添了一份庄严和肃穆。
我走上前,查看静姐记录下的堂单草本。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仙家名号,胡黄常莽、清风碑王、杂仙教兵,层次分明,各有司职,一个完整而有序的堂营结构已然呈现。
“好!”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朗声道,“仙家落座,堂营已成!杨文杰,即刻将仙家名号,恭敬誊写至正式堂单之上!”
杨文杰激动地应了一声,在静姐的协助下,用毛笔蘸墨,屏息凝神,将黄表纸上的名号,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誊写到了那张大红堂单之上。每写下一个名字,他都能感觉到一股相应的暖流融入体内,那是与仙家建立联系的感应。
堂单书写完毕,再次悬挂于法坛之上。
我引领着杨文杰,向堂单行三拜九叩大礼。然后,我代表掌堂教主,向他宣布堂规:
“杨文杰,今日你堂口重立,仙缘再续。需谨记以下堂规:
一、敬天地,孝父母,忠善信,睦乡邻。
二、持正念,修心性,戒贪嗔,远邪淫。
三、仙家旨意不可违,济世度人不可怠。
四、香火供奉不可断,堂单清净不可污。
五、同行道友需和睦,不可争斗生是非。
此五条乃根本大戒,若有违背,仙家共弃,堂口倾颓!你可能遵守?”
“弟子能遵守!誓死不敢违背!”杨文杰叩首应答,声音坚定。
“起来吧。”我伸手将他扶起,语气缓和了许多,“如今你已是真正的出马弟子。日后需勤修心性,感悟仙家指点。遇事多思量,行事存善念。你这堂口初立,仙家与你尚需磨合,短期内莫要轻易揽事,先稳固自身根基要紧。”
“是,张师傅,我记下了。”杨文杰恭声回答。
此时,窗外已是阳光明媚。
整个立堂过程,从清晨到正午,历时数个时辰,终于圆满结束。
杨文杰看着法坛上那张写满仙家名号的红堂单,眼中泛着激动的泪光。
他再次向我和栓柱、静姐深深行礼:“张师傅,栓柱哥,徐姐,此番恩情,文杰永世不忘!”
“不必多礼,这是你的仙缘,也是你的造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后,好生供奉,静心感悟。若有不明之处,可随时来问。”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杨文杰,结缘堂内只剩下我、栓柱和静姐三人。
栓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畅快地喝了一大口水:“我的妈呀,这立堂可真比干一天体力活还累!”
静姐也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但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容:“不过能帮到他,真是太好了。”
我看着他们,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这便是出马弟子的责任,引渡有缘人,扶正堂营路。虽然耗费心神,但看到迷途知返的弟子重归正道,看到新的堂口在正统的仪轨下建立,所有的辛苦便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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