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鬼子狙击手尸体旁，陈虎关掉电台的电源。
趁着泥鳅不在身旁，陈虎直接回收掉电台和两支狙击枪。
“给，这是你的子弹！”
“先生，这就是鬼子狙击手么？”
“对！”
泥鳅不再说话，目光在鬼子狙击手尸体上好长时间没有离开。
“在看啥？”
“先生，我在看他们的枪口！”
“走吧！以后记住不要轻易查看击杀目标的现场！”
“哦，好！”
......
天亮起来的时候，陈虎带着泥鳅找到了朱青。
“长官，吴金昌那边发来的电报！那边有情况！”
“哦？怎么回事？”
“宽城子方向有鬼子出动！”
“营长！团长来电！”
“给我，长官！西安县那边也有鬼子过来了！已经通过海龙周边！”
“发报问问是怎么来的？多少人！”
陈虎沉吟了一下，
“再问问临江那边有动静没？！”
“是！”
陈虎嘴里嚼着肉干，走到一旁打开了地图。
......
滨城。
“老王，你看那个人！”
王热闻言慢慢放下报纸，看了过去。
“这人一上午出现三次了，一直附近转悠！”
“盯住他！我去打电话！”
王热放下报纸，走出了茶馆，今天正是轮到他负责盯防陈虎住的地方。
“我知道了，扩大范围，我抽几个人过去！不要被发现，尽快确认身份！”
姜波挂断电话，双手合十，眼睛里露出寒芒。
“长官才走，这就有老鼠露头了！”
姜波再次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
“长官，临江那边说之前有日本飞机出现！沿着林子边缘转了一圈就走了！”
朱青走到陈虎身旁小声说着。
还没等陈虎说话，东边天空传来飞机发动机的声音。
“全员散开，注意隐蔽！”
陈虎来不及多想直接发布命令。
飞机没有降低高度，方向正是之前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朱青，发电报让临江的那个营千万不要进山！”
飞机离去后，陈虎思索一会便开口：
“通知山里的兄弟藏的深点！
让吴金昌也撤回去！盯着路口就行！咱们离开这！”
“是！”
......
陈虎一行人，向着山里挺进，一路上没有再发现任何土匪，甚至鬼子狙击手也没有踪迹。
抬头看看天色，陈虎挥手让众人停下。
“朱青，晚上就在这休整，老样子天黑了生火！发电报问问情况！”
“是！”
......
“都到哪了？”
“快进山了！正在休整！”
“狙击手呢？”
“还差两组，剩下的都到金矿附近了！土匪也都集中到一起了！”
“好！晚上让我们的人休整，让那些支那人开始搜山！”
“嗨！”
“飞机有发现没？”
“临江过去的东北军，没有进山，已经驻扎在城里了。”
“滨城呢？有消息没？”
“还没有！”
“知道了，让飞机挂上燃烧弹！”
“嗨！”
“电令，朝鲜那边的人，入夜后开始入境！”
“嗨！”
办公室内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声音。
......
陈虎坐在噼啪作响的火堆旁烤着火，不过注意力都集中在界面内的小地图上。
“鬼子这是又想围我啊？”
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峭的笑意。
火堆另一侧，泥鳅半蹲着在火堆旁边烤着兔子肉，看上去有些木讷的眼睛却时不时瞥向陈虎。
直到那截烤得焦黄的兔肉递到陈虎面前，他才开口：“先生，吃兔肉。”
“好。”
陈虎接过兔肉时，他咬下一口，忽然转头对朱青道：
“告诉弟兄们，明天起不准生火了。今晚让大家多吃点热乎的。”
“先生，明天就过年了……”
泥鳅蹲在火堆边，火苗映得他眼底有些发红。
“怎么，想家了？”
陈虎挑眉，忽然笑了。
“有点！不过跟在先生身边踏实！“
泥鳅对着陈虎露出笑容。
陈虎仰头望着天际，雪花正轻轻落在他睫毛上，转瞬化作水珠。
“下雪了，这雪下得好啊。”
他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雪粒，盯着来时的方向凝视片刻。
“朱青，通知所有人，一个小时后出发。”
队伍在雪夜里潜行时，陈虎始终走在最前头。
众人跟着他在林子里绕了个大圈，直到雪片大得几乎遮住视线，他才猛地抬手示意停下。
“停下！”
他从雪地里捡起一根带着枝丫的断枝，在掌心敲了敲，
“从现在起，所有人用地上的树枝扫掉脚印。记住 —— 只捡地上的，别碰活树上的。”
雪粒子打在枯枝上沙沙作响，三十多个人排成一列，边前进边弯腰清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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