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要处少将,执掌中央军全线电讯密码编译!”
话音甫落,少帅指尖夹着的雪茄猛地一顿,烟灰簌簌落在鹿皮椅扶手上。
他先是瞳孔骤缩,继而眼底腾起灼人的光亮,唇角却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节敲了敲桌面:
“你小子多少有点不地道啊!”
“少来这套。”
陈虎往椅背上一靠,
“消息走的其他渠道,与私交无涉。”
少帅忽然前倾身子,鼻尖几乎要撞上对方镜片:
“陈虎子,你兜里还揣着多少张底牌?”
“你猜?”
陈虎抬眼,眸光狡黠如狐。
“滚你娘的!”
少帅笑骂着摔回椅背,手指烦躁地扯了扯领子,
“说正经的,无线电这事怎么操办?”
“三件事 —— 要人、要钱、要地方。”
陈虎竖起三根手指,
“钱和地好说,人... 你这边怕是难。”
“去你的!”
少帅拍着桌子站起来,皮靴碾得地毯簌簌响,
“老子好歹是东北大学校长!”
“拉倒吧六哥,”
陈虎打断他,
“你先把土匪军的帽子摘了再说吧!”
少帅喉头一梗,脸色青红交替。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灌了一口,玻璃杯底重重磕在胡桃木桌面:
“这事... 也不全怪我。”
“嗤。”
陈虎扯了扯嘴角,忽然收敛笑意,指尖敲了敲墙上的军事地图,
“且琢磨琢磨这场代理人战争,怎么利益最大化吧!”
“代理人战争?!”
“没错!谁支持谁,打谁?”
少帅握着酒杯的手蓦地收紧,威士忌在杯壁上晃出细碎的涟漪。
他望着陈虎突然变得冷冽的目光,忽然意识到,有些局终究是棋子一枚。
“你说怎么办?”
少帅低下身子,语气是之前未曾有过的严肃。
“打肯定是要打!怎么也得要让东北地爷们直直身子骨!”
......
两人在房间里彻夜长谈,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
陈虎心里已然有了决断 —— 既然来了当世一回,索性就放开手脚搏一场。
其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改变每天都在发生!
晨光熹微中用过早餐,他刚要回房补觉,朱青忽然叩响房门,说孔疏影来访。
“没打扰到你吧?”
孔疏影站在门口,指尖轻轻绞着围巾穗子,发梢还沾着晨露似的湿润。
“怎么会。”
陈虎侧身让她进屋,瞥见她拎着的食盒,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上课么?”
她脸颊微微发烫,低头盯着磨得发亮的地板:
“其实是我爹... 他想请查尔斯先生吃顿饭,不知道能不能劳你牵个线?”
话音未落,陈虎便了然地笑了。
“多大点事,”
爽快应下,
“你回去告诉教授,明天晚上六国饭店,我来安排。”
“真的?!”
她眼睛倏地亮起来,像突然拨亮的煤油灯芯,忙把食盒往他手里塞,
“这是我新学做的桂花糕,你尝尝!我得赶去上课了!”
“疏影。”
见她转身要走,陈虎鬼使神差地开口。
“嗯?”
她回头时,晨光正斜斜切过她的侧脸,在睫毛下投出淡淡阴影。
他顿了顿,忽然说:
“未来两年,我大概都会在魔都。”
这话出口时,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孔疏影却听懂了。
她的耳尖霎时红得比围巾上的绒球还鲜艳,指尖攥紧书包带,轻轻 “嗯” 了一声。
临出门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嘴角扬起的弧度像黄浦江上初升的月牙,带着清晨的凉与软。
木门轻响合上时,陈虎忽然闻到食盒里飘出的桂花香 —— 甜得清透,像极了她刚才眼里的光。
......
“戴老哥,请!”
“老弟,请!”
得月楼二楼雅间内,雕花木窗前斜斜落着半幅竹帘。
陈虎与戴春风对坐案前,青瓷茶盏里浮着新焙的龙井,茶香混着楼下市井的喧嚣,在鎏金香炉的袅袅烟缕中漫开。
两人虽然约在饭店,反倒是先喝起茶来。
“差点忘了 ——”
戴春风忽然想起什么,从紫檀木匣里取出个锦盒推过桌案,
“这是夫人让我带给你的!”
“劳烦戴老哥替我谢过夫人!”
陈虎指尖划过盒面缠枝纹,掀开时眼底掠过一丝微笑。
纯银雕花的打火机在丝绒衬布里泛着冷光,火机盖上的饕餮纹刻得极深,眼瞳处嵌着两粒暗红玛瑙,像是淬了血。
“就是不知道这造型和图案是怎么个意思!”
陈虎摩挲打火机暗暗想着。
戴春风从西装内袋抽出张折成三折的纸,推至陈虎面前时,指节在纸面敲了两下:
“这是你要的名单。”
“戴老哥果然是信人。”
陈虎扫过桌上的纸张,指尖摩挲着打火机边缘,忽然抬眼时嘴角仍噙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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