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叶长歌一睁眼便被眼前景象震惊了，眼前所见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这里不是遍布玄机的古老宫殿，也不是充满杀机的诡异之地，更不像是一间密室。
而是一座山村，金灿灿的油菜花布满良田，座座青山环绕，一曲流水环绕孤村。
炊烟袅袅间，有犬吠鸡鸣之音窸窣传来。
孩童在田间嬉戏打闹相互追逐。
“这是万物母气凝聚出的世界，又或是幻境呢？”
叶长歌轻语，伸出手捻起风中花瓣，细细将其碾碎，花瓣中汁液沾染手指。
真实，无比真实。
叶长歌心念一动，瞬息间神识将整个山村包裹，许久之后，他迈入村中。
沿途不少孩童初见叶长歌这个格格不入的外乡人，还会跟随追逐一番，但见叶长歌一根木头，纷纷又转身去找玩伴嬉戏。
叶长歌走在湿润的泥土中，草木特有的香味袭来，但却被他运转功法排出在外。
很快。
他来到村子的中心，一棵不大不小的半截榕树立于中央，树端似乎被雷劈过一般焦黑，连同半截树干都枯死过去。
只有留下一截树枝还在绽放嫩芽。
啪！
啪！
一个老者坐在不远处，劈着柴，似乎没有注意到叶长歌的到来，依旧自顾自劈柴。
叶长歌也没有去打乱这一切，他静静立于榕树之下，就这般过了十天十夜。
除了一开始的孩童，其余之人好似看不见他一般，几乎在他身边交错而过时，也不曾看过他一眼。
“前辈，如果长歌没有猜错，这是万物母气在演化，它上一任主人生存的场景吧。”
叶长歌低语。
“你小子很聪明，跟他一样。”大荒神只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想起了什么，后半段明显多了一丝落寞。
“不是，长歌聪明，而是这地方除这种可能，我真想不出为何会出现一个村庄。
一开始，我以为万物母气可以演化生灵，所以我选择拒绝它进入。
可明显是我想多了，万物母气作为诞生极道帝兵神只的重要材料。
若是可以演化出拥有灵智的生物，或许它早就成帝了。
最次也是圣灵，而不在墓室之中。”叶长歌伸出手。
半截榕树上那为数不多的嫩芽，随风飘落一枚嫩芽。
落在他手中，这一次他没有碾碎，而是运转南明离火开始灼烧。
刹那间，整个村子仿佛画卷一般被点燃，以半截榕树为中心朝四周扩散而去。
随着村子消失，整个墓室显出原本模样。
山石林立，寸草不生。
整片区域连一粒尘土都未曾有，只有无数巨石组建成一个整个原始而宏大的宫殿。
宫殿前两旁是无数石山，连绵而起，但仔细看去这些巨石，似乎以一种莫名神态，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巨石有如卧牛，有如春笋，有如抬头望月，姿态神异。
叶长歌踏入中间的古石大道，每走下一步，在看那些巨石，它们姿态似乎变了。
似乎是要活过来。
“前辈可曾见过莽荒石刻？”
叶长歌驻足观摩，问出心中疑问，此刻墓室之中谁能为他解惑，唯有大荒神只。
可惜，神只并未回应。
“或许，你们本就是活的。”
叶长歌一抬手，指尖迸发一道神芒，轰在最近的石像之上。
轰！！！
巨石化作齑粉，几乎将整个墓室淹没。
叶长歌全力运转万劫伐道驱，体表黑金神纹流转，但没有他臆想中的攻伐。
是他想多了？
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石像齑粉。
“这是仙源？”
叶长歌骇然，这绵延而起石山石像，居然是一块块仙源雕刻而出。
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连仙源都散去仙气，化作顽石。
这···
又进数百步，叶长歌来到大殿前的台阶前，此刻他再度回首。
此刻看见石像石山宛如莽荒凶兽一般，要朝他扑杀而来。
叶长歌眸光深邃，似乎在想些什么。
亦步亦趋踏上阶梯，不再回头。
很快他步入石殿，相较于外，大殿内精美不少，入眼的不是传统的大殿高台。
而是一面画壁。
画壁之上刻印的并非人族，也非天地万物，而是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背生六翼，眼珠之中瞳孔连接处血丝弥补。
那三双翅膀，并非羽翼，也非肉翼。
而是一只只缩小版的眼睛相连，化作六翼。
站在它面前似乎心神一下沉沦其中，想要挣扎，整个身躯宛如陷入泥浆，越挣扎陷进去得越多。
“这是~”
叶长歌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
“前辈，叶忘老祖是否真的只是阴险小人，只会暗中偷袭。”
等了许久，依旧没有回应。
叶长歌见此一幕，停下了手，细细感受身体，并无任何异状。
甚至精气神，比他之前更加充足。
叶长歌盘膝坐下，不再探寻，开始修炼坐忘天经和万劫伐道躯。
功法运转，他眉心绽放五色神曦，紫府元婴也开始蜕变，身后第七道神环开始显化。
他不再关乎整个宫殿，也不再关注万物母气。
一心只有修炼，他开始臆想自身融入天地。
随着叶长歌一心臆想，整个人愈发空灵，似乎与天地合一。
一种我即是天地，天地即是我的感触浮上心间。
自然而然间，叶长歌身躯开始被淬炼，按照万劫伐道驱修炼秘术而来。
紫府元婴更是演化出一道天眼，开始扫视四方，洞彻天地本源。
修炼快速成就，若是他人绝对会立马沉沦下去。
毕竟突破快感，是无与伦比的，人终其一生的快乐，也比不过突破那一瞬。
可叶长歌，却停了下来。
“万物母气，当真恐怖。”
叶长歌心中自语，随即站起身来，双眸紧闭，面容冷峻如仙尊。
他伸出手，不在推演，不在想象，本能探出手。
入手冰凉，他并未作出其他判断，而是直接一口吞下。
刹那之间，整个人腾空而起。
“长歌小子，你糊涂啊。”
大荒神只清冷声音，此刻显得焦急无比，它看见了什么？
一个元婴直接一口吞下万物母气。
这是找死，赤裸裸的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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