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如一抹残魂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徒留那片满是疮痍的废墟,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沉默着。
众人呆呆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神中交织着无奈与愤懑,那目光似乎要将黑暗灼出一个洞来。此时若再去追击,无疑是自寻死路。那把曾死死定住玄清身体的长刀,孤零零地横在一旁,刀身上的血迹已开始干涸,凝结成一块块暗褐色的痂,在熹微的晨光中透着几分阴森诡异,好像还在无声地讲述着刚刚那场生死较量的惨烈。
玄清能挣脱束缚,必定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可即便如此,众人此刻也都如强弩之末,其实也再无余力去和玄清较量。回想起方才对付被困的玄清,大家不过是凭借着一股绝不放弃的执念在虚张声势罢了,若不是张羽灵机一动想出那个看似荒诞的法子,一直拖下去,后果可能真的不堪设想,恐怕众人都要葬身在玄清利爪之下。
娄子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风箱拉动,胸膛剧烈起伏,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满是尘土与血污的脸颊滚落,“啪嗒”一声砸在满是裂痕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他紧紧盯着玄清消失的废墟,眼神如鹰般锐利而凝重,心中暗自思量,这玄清生性阴狠狡诈,睚眦必报,此次逃脱,日后定会如附骨之疽般带来更大的麻烦与危机。
然而,当他转头看向同伴们时,心中不禁一阵黯然。只见贺国安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出血珠,殷红的血迹透过那层层缠绕却已然被染红的布条,洇染出一片深色,在他那破旧的衣衫上蔓延开来;于娟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微微的颤抖,脚步虚浮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陆诗涵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如同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张羽和柳乘风也是神情疲惫,脸上写满了憔悴,但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一股坚毅,那是一种历经生死磨难却永不屈服的光芒,犹如黑暗中闪烁的星辰。
“这一晚,真是太难熬了……”贺国安看着自己不断渗血的手臂,咬着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感慨。
“是啊,从未想过会如此艰难,可我们还是撑过来了。”于娟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缓缓说道。
他们真的在这片修罗场般的战场上厮杀了一整晚,此刻,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那柔和的晨光如同天使的轻抚,缓缓洒在这片狼藉不堪的战场上。原本矗立着的生物研究所,此刻已彻底沦为一片废墟,断壁残垣在晨风中摇摇欲坠,感觉随时都会坍塌。
破碎的玻璃在地上闪烁着寒光,扭曲的金属框架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好像在向世界诉说着这里曾经遭受的苦难。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腐臭味以及燃烧过后的焦糊味,令人作呕。
来的时候,他们一行是贺国安五人,加上师玄道长他们七人,可如今,贺国安、于娟、陆诗涵、张羽、柳乘风虽都还活着,却也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痛,每一道伤口都见证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而师玄道长那一方,如今只剩下师道和师行两人。师玄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身体紧紧抵住那把长刀的刀柄,双手依旧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似乎即便生命消逝,也要与邪恶抗争到底。
而他的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破败不堪,血液早已干枯,躯体更是干瘪枯瘦,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纵横交错,像是大地干裂的缝隙,诉说着之前与玄清缠斗时的惨烈。师道和师行两人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势必要将所有的仇恨嚼碎。
师道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颤抖,他轻轻合上师玄瞪大的双眼,声音哽咽,颤抖地说:“师兄,你放心,此仇不报,我们誓不为人!一定会让拜尸教的余孽血债血偿!”师行则握紧拳头,关节泛白,手臂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一字一顿地说道:“拜尸教一日不除,世间便一日不得安宁,这笔账,我们一定要算得清清楚楚!”
“师玄道长为了我们,为了铲除邪恶,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也绝不能辜负他的。”柳乘风看着师玄的遗体,眼眶泛红,声音低沉地说道。
“对,这份恩怨,也有我们一份。”张羽附和道,眼神中透着坚定。
然而,缅怀完毕,众人也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拜尸教的势力盘根错节,谁也不清楚究竟还有多少余孽潜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最重要还有一个玄清,谁知道她恢复起来有多快。此刻离开,无疑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不过,在离开前,众人决定做一件事,那就是用一把火将整个生物研究所烧为灰烬。这里,是拜尸教罪恶的滋生地,无数的邪恶与阴谋在此孕育,他们希望拜尸教的罪孽能随着这场大火,永远消失在这个已然千疮百孔的世界上。可显然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只要还有僵尸,就会有无数心甘情愿投靠僵尸的人,而拜尸教也就会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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