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松年倒吸一口凉气,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与江潮白视线交互,三人消失在原地。
重八百无聊赖地迎来送往。
忽然,客栈里凭空出现三道身影,吓得他差点原地去世。
修真人了不起啊!
还真了不起。
能拥有瞬移能力之人必定身份不凡,绝非等闲之辈。
于是,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和震惊,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迎上前去。
重八小心翼翼地开口:“几位贵客大驾光临,快快里面请!”
顾松年一脸冷峻地拎着昏死的少年,动作谈不上温柔,仿佛手中拎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
顾松年大步流星地走着,对着重八几人道:“楼上的房间我都包了,没有允许之前,任何人不得上楼打扰!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众人皆唯唯诺诺地点头应道:“是......”
顾松年把人扔到床上,又喂了一颗回命丹给他。
江潮白看见自家徒弟辣手摧花般待人,额头青筋狂跳。
不由心中腹诽:“这少年没被那几个人打死,反倒要被阿年摔死了。”
罪过罪过。
丹药入口即化,瞬间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少年的喉咙流淌而下,迅速扩散至全身。
不一会儿功夫,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药香。
随着药效发挥,少年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止血愈合。
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也逐渐红润。
江潮白轻念咒语,手中泛起微弱光芒,清洁术瞬间施展而出。
少年恢复干净整洁,那张脸亦清晰地展示在江潮白眼前——
白皙的皮肤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下压,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像,真的太像了。
除却江潮白眼尾的那颗泪痣,这少年与江潮白竟有八分像!
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消瘦单薄,仿佛风轻轻一吹就会摔倒。
衣衫褴褛,堪堪遮体。
漂亮阴柔的眉心微蹙,可怜的少年就连在梦中都在经历苦难。
顾松年盯着已经焕然一新的少年,目光如炬,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皮肉看到其灵魂深处。
会是巧合吗?
可能性不大。
顾松年自我否定,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江潮白抚摸着小徒弟的头以作安慰:“师尊在呢,阿年别怕,已经给你三师伯传音了,应该一会就到。”
顾松年呼吸沉闷,狠狠搂住江潮白的腰,心中多是不安,“嗯。阿年不怕,有师尊在,阿年什么都不怕。”
有人处心积虑的囚禁和师尊长相相似的人来做什么?
他们到底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师尊会不会有危险……
一想到这些,顾松年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汗珠,搭在江潮白腰间的手也加了力道。
江潮白被勒的有些难受,可他没有说话,只是以同样的方式回应。
让摇晃的船停泊。
让忐忑的人心安。
须臾,空间泛起涟漪,两道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
随着光芒收敛,沈眠和墨羽清晰地出现在房间中。
沈眠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明显是刚醒不久,他打着哈欠,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迷糊,“怎么了小梨花儿~”
身后,墨羽紧跟着,听他这么说,眼底流露出一丝波动,但很快就被长睫完美掩盖。
“呦呵!”沈眠走近床边,看到昏睡少年的一瞬猛然清醒。
见顾松年一脸忧心忡忡,浑身散发着闲人勿近的气息不由调侃:“这……该不会是什么捉奸现场吧?”
床上的小孩怎么与自己师弟长得这般相像?
难不成是自家小师弟的露水红颜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
虽然狗血,但非常有可能。
江潮白:“……”我才二十岁出头,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私生子!
江潮白扶额,无奈叹气道:“师兄……别开玩笑,我们不认识他。”
准确来说是路边刚捡的。
沈眠将少年从里到外检查个遍,神色愈发凝重。
江潮白急切问他:“如何?”
沈眠长叹一口气,看向少年的目光带着悲悯,语气平淡:“脸……是真实的,他本身就长这样。
身上的伤都是外伤,吃了药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不过……他的灵根被强行毁坏,此生不会再有可能走修炼一途,这孩子灵根纯净,天赋极高,若无此劫难……唉,可惜了。”
“此外……”
江潮白的心跟着沈眠的话起伏,他眼中满是急切,追问道:“还有什么?”
床上的少年抱着被子蜷缩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
他用力咬住唇瓣,不让一丝痛苦泄露,然而喉咙深处却依然传出如同幼兽般低吟呢喃。
沈眠熟练地往他身上套了一个‘定安眠’术,少年的呼吸才渐匀。
他望着熟睡的少年再度开口:“想必你们也看见了,他在近些日子里,很有可能遭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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