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黄巢的军队如燎原之火,自曹州一路西进。
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相迎,无数流民揭竿而起,队伍从最初的数千人迅速扩充至数十万之众。
他们以乐园币兑换的精良武器为锋,以被压迫者的怒火为盾,攻城略地,势如破竹。
每一座城池在他们面前都难以抵挡。
当军队兵临郑州城下时,守将妄图凭借高大城墙负隅顽抗。
黄巢一声令下,数十架用乐园币兑换图纸打造的巨型投石机轰然启动,巨大的石弹如陨石般砸向城头,瞬间将城墙轰出巨大缺口。士兵们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兵器,呐喊着冲入城中,守兵望风披靡。
洛阳城外,朝廷集结了十万大军,企图在此阻挡黄巢的脚步。
然而,黄巢的军队早已今非昔比。他手持由乐园币兑换的玄铁重刀,亲自率军冲锋。
刀锋所过之处,敌人的甲胄如同薄纸般被劈开,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士兵们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淹没了朝廷军队的防线。
又半年的征战,一路平推,长安城已近在眼前。
这座曾经让黄巢满怀希望又失望透顶的都城,此刻正笼罩在恐惧之中。
城墙上的守军望着遮天蔽日的起义军,面色如土。
......
暮秋的渭水泛着血色残阳,黄巢身披盐晶锻造的玄甲,勒马于灞桥之上。
身后数十万大军旌旗如林,新制的 “黄” 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倒卷的云边压得长安城的飞檐几欲低垂。
一年前从耕读村带出的千余流民,如今已化作铁流,所过之处节度使的关隘如同朽木般崩塌,每座被攻克的城池都为他们献上乐园币、兵器与新的战士。
“报 ——!” 斥候纵马而来,溅起的泥水在盐晶马鞍上凝成白霜,“左军已破潼关,右军截断漕运,长安已成瓮中之鳖!”
黄巢摩挲着开山刀上的鼎纹,刀身突然嗡鸣,将天边最后一缕霞光劈成两半。
远处城墙上传来金铁交鸣,那是守军在慌乱中搬运滚木礌石,梆子声与哭嚎声混作一团,顺着护城河的死水飘来。
子夜时分,长安城十二座城门同时亮起冲天火光。
黄巢亲率的中军踏着云梯而上,盐晶箭矢穿透守军的皮甲,在城墙上绽开一朵朵血花。
......
当他的脚踏上玄武门城楼时,碰到了当年他武举时的考官武将!
“还记得一年前吗?” 他对着颤抖的守将冷笑,刀尖挑起对方的盔甲,“你说我‘貌丑似鬼’,今日就让你们看看,鬼是如何摘走你们的狗头!”
“呵呵,考进这长安,终究还是没有打进长安来的痛快!”
破晓时分,大明宫的丹凤门轰然倒塌。
黄巢骑着通体雪白的战马,缓缓踏入朱雀大街。
街道两侧的坊门紧闭,门缝里渗出的血腥气与熏香混作一团。
他抬手止住躁动的军队,望着巍峨的含元殿,突然想起当年在金銮殿外候考的清晨,那时他还叫叶楼超,怀揣着用盐引换来的盘缠,满心期待能为耕读村争口气。
可却被一群五姓七望的氏族,为了推介自家子弟,竟然以容貌丑陋为缘由,奏请皇帝取消了自己的武举人!
“武夫当如美玉琳琅,哪容这等山野莽夫玷污朝堂?”
黄巢猛地将开山刀劈进地砖,火星迸溅的瞬间震落廊下积尘。
他脖颈青筋暴起,望着金銮殿外摇曳的宫灯嘶吼:“就因为我这张脸?就因为我不是你们这些世家豢养的犬奴?” 脚下青砖寸寸龟裂,盐晶甲胄在怒火中迸发刺目光芒,映得满朝文武面色如土。
“山野莽夫?” 黄巢突然狂笑,笑声震得梁间蟠龙浮雕簌簌落漆,“我在耕读村为护百姓,胸口挨过七道流寇的刀!你们这些寄生虫,吸着民脂民膏,连狗都不如!” 他扯开衣襟,冀州鼎纹在伤疤间若隐若现,“今日你们以貌取人,他日我便让这天下,再无贵贱美丑之分!”
殿外突然狂风大作,卷起满地奏章。
“门阀规矩?在我眼里不过是腐肉烂骨!据说天竺国种姓制度,贱民生来低人一等?但这里是大唐,可不是天竺小国!大唐寒门永无出头之日?”
他踏碎玉阶,声如雷霆:“我偏要斩碎这天定的命格,劈开这吃人的世道!”
开山刀划破夜幕,血色月光中:“我要让冲天的香阵涤荡长安,让满城金甲碾碎旧规!五姓七望不是爱以貌取人吗?那就让他们看看,真正的英雄,是用骨头堆成的!”
他转身时,身后流民士卒齐声怒吼,声浪震得大明宫的鸱吻都在颤抖,“天下者,当是能者居之!”
此刻,天边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黄巢站在雨幕中,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血污与泥渍,眼中却燃起比太阳更炽热的火焰。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自己雪耻,更是要为千万被践踏的寒门子弟,劈开一条通往新世界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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