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营附近有南孟国伏兵？”
在孟伽派人给平原侯传信的同时，明州军的斥候也成功侦查到这一处伏兵。
“不错，约莫有一万人左右。”
闻言，秦天不由得失笑，这位十四皇子还真是愚蠢，就这样将队友的行踪给出卖。
他看向晏正阳：“军阵之法练习如何？”
后者沉声道：“时间过于匆促，只能勉强熟练，还做不到那般得心应手。”
秦天点头：“这便足够。”
随即，他正色道：“传令，明日三更做饭，四更出城，马裹蹄，人衔枚，直袭敌军前锋营！”
闻言，众将皆是神情一凛。
终于要迎来首战，自打来到明州便一直闭城不出，他们都已经跃跃欲试。
晏正阳道：“敢问陛下，本次要出动多少兵马？”
“全军出击！”
秦天一字一句道：“城内所有可战之兵，悉数出动！”
闻言，众将皆是皱眉：“陛下，此举是否不妥？”
只是对付区区前锋营数万兵马，就要全军出击，值得这么大阵仗吗？
“不只是前锋营，更是决战。”
秦天面色平静：“我说过要与南孟军一战定乾坤，此刻战机已到！”
在他的计划中，此战分为四个步骤。
他一人斩杀千骑，乃是第一步，起势。
随后命一万兵马每日晨时出城，傍晚归城是第二步，蓄势。
完成前两步后便可以进行第三步，卸势。
起势和蓄势不用多说，自然是助长自家气势，卸势则是卸掉敌方气势，令其军心不在，定下兵败之基。
只要筹划得当，四步之下南孟军就会兵败如山倒，到时就可痛打落水狗。
“末将领命！”
听完他的解释，众将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抱拳领命。
随即秦天看向吟霜道：“这一战可能要辛苦你。”
对方的修士数量不少，而己方这边唯有他和吟霜拥有斩杀修士的实力。
“臣妾全凭陛下驱使！”
……
入夜后的明州军格外寂静，但在这种安静之下却有一股冲天肃杀之气。
三更时分各部开始紧锣密鼓地做饭，随后人人披挂整齐，黑色甲胄在夜色映衬下宛如一团黑云朝着城外移动。
出城之后，十八万大军分为左右两路。
“晏将军，你率军袭杀前锋营，记住务必放过孟伽，让他逃回中军。”
晏正阳虽然不解，但皇命难违只能点头答应。
随后，秦天率领右军直奔博望谷而去，谷内便是南孟国的一万伏兵。
此处地势复杂，且进出山谷只有一条道路，非常适合藏人。
“高顺。”
“末将在。”
身披重甲，眉目冷峻的高顺拱手称是。
“率陷阵营直袭，逼对方主将现身。”
“是！”
随着秦天一声令下，八百陷阵营当即开始冲锋，朝着谷内军营冲去。
“咚咚咚！”
战马重重踩踏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如今已接近敌方大营，也无所谓会不会惊动敌军，八百重骑兵的冲锋可谓是撼天动地。
山谷军营内，无数人被惊醒，骤然亮起大片火光。
“嗡——”
待反应过来后，沉闷的号角声匆忙响起，与叫喊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杂乱。
“敌袭！敌袭！”
“发现不明骑兵，距大营不过三里！”
平原侯栾绍元于睡梦中被惊醒，猛然翻身坐起，三两步来到案前抽出佩剑。
他手持佩剑，走出营帐，却见整座大营内混乱不已，有士卒跑来跑去，有人高声呼喊，甚至有些营帐还燃起不小的火势。
望着这一幕他不自觉皱紧眉头，厉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将军，乾人袭营！”
一名亲兵连忙奔跑过来，语气急促道：“如今距离大营不过一里之地！”
“胡说，我等如何会暴露！”
话音落下，他陡然想起白日十四殿下曾派人传信，顿时脸色阴沉不已。
“十四爷，你可真是害苦了我！”
他的长子在前锋营当副将，却意外死于秦天之手，如今就连他的行踪也已暴露。
这位十四爷，好似与他们栾家天生相克。
但事已至此，他也来不及多想：“今夜当值的是哪营？”
“是三营。”
“命他们于营门接敌！”
随即他又命令各部迅速整齐人马，准备出战，大踏步返回营帐内，取来盔甲穿戴在身。
身为南孟国当今皇后之弟，栾邵元今年已五十有五，两鬓生出白发，但他的身体却很是健壮，能开八石弓，百步穿杨。
穿戴整齐后，有亲兵牵来战马，他翻身上马直奔营门外。
当来到此处时，却见尸横遍野，负责守夜的三营早已全军覆没。
而其余紧急汇聚而来的兵马，正与敌军交战在一起，很是激烈。
“敌军有多少人？”
他唤来一名校尉询问。
那名校尉咽了口唾沫：“约莫有八九百左右，不过千人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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