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
许平安缓缓的睁开双眼。
怀中的温香让他先是一怔,然后想起了昨夜的云雨巫山。
这一夜征伐,真是酣畅舒爽。
天刚亮。
永安侯下榻的府邸内就是一片忙碌。
按照原本的计划,永安侯三天前就该出发返京了。
但因为虞书欣身体的原因,再加上她哥许平安的婚事,这才耽误到了现在。
时至今日,众人也是不得不离开延庆府,出发前往上京。
永安侯先派人送去信函,辞别了延庆府将军夏侯锐。
随即便整顿好上千人的军队来到了渡口。
从延庆府到上京,路途遥远,为了节省时间。
永安侯决定,选择走水路,摒弃旱道。
宽阔的河道上,几十艘官船劈波斩浪,风帆烈烈鼓舞。
许平安站在甲板上,迎着江面吹来的风,大大小小的船只航行于江面。既有官船也有商船。
“师弟,这一趟,我跟你一起去上京!”
甲板上,送乘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走到许平安身边。
“宋师兄?”
看见宋乘风,许平安有些惊讶。
宋乘风则是笑着拍了拍许平安肩膀,一双眯眯眼笑得灿烂:
“托师弟的福,破了延庆府追了两年多的人牙子案。”
“再加上侯爷的保举和夏侯将军帮我说话,我被调往京城锦衣卫任职了。”
“你啥时候跟侯爷还有夏侯将军搭上线的?”
许平安不解。
“就是你做鸡精那天啊,我们三人可是在聚福轩喝了两个时辰酒。”
“侯爷本就感激我两一起破了人牙子案。”
“夏侯将军也愿意卖我个面子,帮我去跟布政使大人求情,嘿嘿。”
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河道上分风迎面吹来。
“师傅同意你走了?”许平安突然问道。
“同意了!”
“条件是监督你去上京帮忙清理门户!”
宋乘风继续眯着眼,一副欠揍的表情。
‘尼玛……,卖我卖的真快。’许平安一脸黑线。
“说是监督你,其实师傅也是不放心你嘛!”
“咱们那位判处师门的大师兄,如今已经是铜皮铁骨境的六品武者,高咱们两个境界呢。”
“师傅说了,去了上京先别暴露自己是破虏武馆出来的人。”
“不然保不齐会招来大师兄的追杀!”
“咱那位大师兄这么凶残?”
许平安扭头看向宋乘风。
眯眯眼点点头,沉默许久,才继续道:
“我进武馆的时候才十岁,那时候大师兄就已经是名扬延庆府的天才武者了。”
“天赋极强,但性格偏激暴躁……”
说到这,宋乘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沉默不再言语。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甲板上,任由两岸的山峦不断从视野中向后退去。
“你看起来气色不好,一副操劳过度的样子。”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宋乘风侧头看向许平安,轻笑起来。
“昨日彻夜征战?”
“…………嗯。”
许平安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宋乘风道:
“沿着运河南下,差不多半个月之后,我们就能抵达上京了。”
“跟北境不同,听说上京江南的教坊司姑娘更润。”
“能掐出水来的那种。”
宋乘风眯着眼睛,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许平安。
“宋师兄此话何意?”
“我可是昨天刚结婚的人,怎会去教坊司那种烟花之地!”
“少装!”
“当我不知道,你在丰林县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去教坊司睡花魁的时候你犹豫过吗?”
“哈哈哈……”
两人同时露出只有男人才懂得表情。
“师兄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请你去吧!”
“当然,即便去了上京锦衣卫,我工资也就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哪去取得起教坊司。”
“但师弟你就不一样了,你是狗大户!”
“作为回报,你清理门户的时候,师兄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
官船很快便进入了崤山府地界。
这时,前方升起一道黑烟,许平安极力远眺,发现是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几个人正在烧着货物。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燃烧货物?”许平安沉声道。
他第一反应是有歹人作乱,故意烧商家的货。
宋乘风瞅了几眼,突然明白过来:"这种时候啊,多半是商家不想过税关,自个儿烧了货准备掉头回家。"
“哈?图啥啊?”许平安没想通。
“运河上层层设卡,过一关交一次税。交来交去,好些商家算完账发现,就算货卖完了,赚的银子还不够交税的!
干脆把货烧了往回跑——空船返程不用交税,带货可得再交一遍。”
宋乘风摇头叹气,作为延庆府的捕头,运河边烧货这种事儿,早都见怪不怪了。
“这也太黑了吧!”
许平安眉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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