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星穹列车这边的悠闲，苏雨这边是真的想杀人了。
一处天桥上，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科员，一个身形熟悉的小女孩儿就坐在桥上，桥下不是太空，但同样是万丈深渊。
因为处于空间站内部，没有所谓的失重，跳下去就是摔在一堆合金设备上，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堪称虚无星神当场显灵。
一个同样熟悉的大妈也混在人群里面，然而她似乎没有丝毫要上前的意思。
随着苏雨赶来，对方反倒第一个站了出来。
不是去劝自己的女儿，拯救自己的女儿，而是站出来指责苏雨。
苏雨紧张的情绪当场就炸了。
要不是这里科员多，艾丝妲又比较在意科员，苏雨能当场给这大妈肢解了。
遇到这种极品亲人也是小碎的苦。
苏雨也确定了，小碎大概率是被收养的，毕竟亲妈做不出这种事情。
“就是她，就是她把我女儿搞成这个样子的。”那家伙先是对着人群一顿忽悠。
随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拦住了苏雨，闹的动静之大，把小碎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让开。”
“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找我女儿的？把他弄伤还不够，你还要害死她吗？”
“你到底怎样才肯让开？”
“10万信用点。”
“我去你妈的！”苏雨第一次这么字正圆腔的把这句话骂了出来。
“我怕你有命拿没命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小碎妈妈?”苏雨上去就是一拳，打的对方捂着鼻子往后退。
苏雨可懒得管她怎么和人群说自己的坏话，她真担心坐在悬空桥上面小碎。
见对方只是看着这边，苏雨便慢慢靠了过去，坐到了对方身旁，同对方一起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
“怎么了？”
“……”小碎罕见的沉默着。
“我是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呗。”
“我不知道……”
“小雨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小碎对苏雨问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嗯”小碎点了点头。
苏雨陷入了沉思，我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在考虑促进这个事件的原因。
但是苏雨想不明白啊!
对方曾经有多乐观，现在就有多悲观。
用一个词来形容对方现在的状况就是……自灭者。
没错，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的自灭者。
最先开始是思维，到后面慢慢是思想，之后是身躯……最常见的就是如枯木般腐烂的皮肤。
小碎这只是状态初显。
但是这一切导致的原因是什么？
自灭者……
苏雨顿时一惊，想到了一个很不可置信的答案。
两人沉默的坐在桥上，周围的科员们安静的看戏，还有一个大妈在添柴加火。
苏雨为了验证猜想，一狠心咬破了手指，把新鲜的血液滴到了桥上。
没一会儿，被血液波及的桥开始腐烂。
准确来说应该是崩坏，消逝。
“我的血真的有问题!不对!是我本身就有问题!”苏雨震惊的想到了曾经的一次选择，她选择了虚无星神。
刚开始除了外貌的变化以外，她以为没有任何变化了，还吐槽穿越者没有金手指，结果现在……
后知后觉的金手指想要杀死自己的朋友，自己唯一的朋友。
自己类似自灭，本质上并不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小碎，因为她连自己的能力都不清楚。
这一刻，苏雨真心觉得没有金手指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
可惜……
“小雨……你说，人们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无意义的活着？”
“明明什么都没有意义，明明最后都要死的，明明最后都会拥抱虚无的，这是为什么呢？”
苏雨也很想问为什么，但是她不能，她必须给出一个美满的答案，不然自己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你们看她，就是她把我女儿害成这样的……”那个大妈还在鬼叫。
“杀了你!”苏雨有些忍无可忍，情绪莫名的暴躁，朝着对方吼了一句，表情有些狰狞。
“……”对方似乎也被唬住了，一屁股跌落到了地上，彻底安静了下来。
“小雨……”
“她是你亲生母亲吧？”
“嗯……”小碎点了点头，彻底确定了苏雨的猜想。
“你是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对吗？”苏雨下意识的搂了搂小碎，在对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很深奥。”
“或许就连黑塔这种天才，也很难给出一个标准的答案。”
“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而这些答案在你眼里也会有不同的评分。”
“在我的眼里同样不同。”
“这个问题，我曾经也思考过，到后面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放弃了……”苏雨这个放弃似乎并不是放弃思考这个问题的意思，而是放弃了某样自以为不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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