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两分钟了。”
下方房间内,长相憨厚的男人握着手机,时不时地看一下屏幕,似乎这么做就可以等到来自【平衡官】的电话。
“楼上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这样,我们连规则都没有办法套!”
如沈无舟所见,这间房子里的五个人分了三拨,各自离对方远远的。
一拨是林识渺、和尚,一拨是两个小护士,剩下那个长相憨厚的男人一手拿着小球,一手拿着手机,紧张到满头都是汗。
三分钟前,房间内的规则突然消失,他们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这游戏太坑了。
没有规则,还玩个卵!
好在船队伍里的那个实习医生及时出声稳住场面,提议等待,并说自己已经记住了规则,这才让局面重新安稳下来。
“不急。”林识渺回答得很冷漠。
他的小球被放在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着一把刀。
现在,他还没有办法精准地推断出楼上和楼下的利害关系。
但是他和沈无舟打过招呼,并说明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那个猜测对,或者没有什么迫不得已的情况发生的话,沈无舟大概率是不会特意选择他的编号的。
“电话是连结上下两边的唯一途径。打电话这一点,规则应该是定死的。”
林识渺冷静地低头看手机,不出乎他所料,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来电话了!”和尚紧张地看着林识渺,“林哥,你——”
林识渺已经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是我,船。”
规则还没有消失,单面镜的视野并没有翻转。
沈无舟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下方,关注着每个房间的动态。
林识渺所在的房间,拿的正好是最小的球。
目前三个房间内都没有死人,林识渺隔壁的荀翳因为拎着一把空枪,甚至装模作样地直接控了场。
而主任所在的房间形式明显更复杂,那个房间里有两个郑哥曾经的小弟。
他们气势汹汹地拿着刀,显然是房间的主控。
“船?”林识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沈无舟看见他抬手擦了擦汗。
船。
居然是船!
以船的聪明程度,看到那条警告信息以后还选择他,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需要他配合一些事情,否则游戏赢不了。
第二种,不得已而为之,可能是没得选,或者选谁都一样,干脆选个最熟悉、最了解的,赢面更大。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会很简单。
而且,这种玩命游戏,也不排除船欺骗他的可能性。
一瞬间,林识渺的脑海中飞过无数个念头。
时间太紧,沈无舟来不及跟他绕弯。
“你房间里有个跟着郑哥混的。”这话说得简洁明了。
“我会想办法让他第一个把球放在桌面上,告诉我他的编号。”
下方的房间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识渺身上。
是船。
实习医生的【平衡官】,居然是船!
和尚抿着嘴唇,憨厚男看看两个小护士又看看林识渺,神情也明显更严肃了。
谁都知道。
船,是一个有力的队友,同时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如果恰好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下场几乎只有死。
林识渺垂下眼睛,不想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他压住内心的不安,问道:“先后有什么区别?”
听筒那端,传来沈无舟相当沉稳的声音。
“如果让你第一个放球,你大概率会被杀。”
沈无舟要做的是顾虑全局。
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
林识渺所在的房间里,沈无舟把玩家划分成三种。
一种是弱势群体,两个小护士。
这两个人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游戏和杀戮,非常稚嫩,在游戏里就是完全的炮灰,或者说待宰的羔羊。
一种是良民,林识渺跟和尚都被划分在这个范畴内。
这种人,虽然经历过游戏,甚至林识渺手上还沾染过人命,但是不到极端情况下还是不会出手杀人。
他们大部分时间宁愿旁观,还保留着最基础的道德。
一种是屠夫,也就是跟着郑哥混过的那个憨厚男。
这种人经历过几轮游戏,见惯了杀戮,并且自己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他们的观念里只剩下极端的自私和利己,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分四十秒之内你们必须投球。”沈无舟的语速很快,吐字却很清楚,“识渺,我不保证你或者其他人一定成功。”
“我现在确实能看见下面。但是你要知道,规则中说的【大、中、小三种型号的球】,它们的型号划分不一定是按照我们看到的大小,也有可能是质量。”
“这些东西,我现在捏不准。”
沈无舟站在玻璃后,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有用力到快要失去血色的指尖暴露了他的紧张。
规则的确有这么个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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