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的夜晚,祠堂里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氛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照亮了那方供桌以及下方摆放着的一张牛皮鼓。这张鼓在月色的映照下,竟然泛出一层微弱的油光,仿佛它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林秋生悄然走近供桌,当他弯下腰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这股香气若有若无,让人心生疑惑。他定睛看向眼前的牛皮鼓,只见鼓面上微微凸起的五官轮廓,竟像是活人的面容一般,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着。
就在林秋生好奇地伸出手指,刚刚触碰到鼓面上那条蜿蜒曲折的蟒蛇纹饰时,突然间,一阵凄厉的女子尖叫声从鼓内传了出来:“痛煞我也!”这声尖叫划破了夜空的宁静,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原本在一旁守夜的三叔公被吓得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地上。他手中拿着的烟锅也随之掉落,里面尚未熄灭的火星四溅开来,其中几颗恰好落在了鼓面上。刹那间,那张原本就显得诡异的人脸瞬间扭曲变形,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紧接着,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在鼓皮上,一道新鲜的鞭痕赫然显现出来。这道鞭痕犹如刚刚形成,还隐隐透着血丝。林秋生见状,急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凑近仔细查看。借着明亮的光线,他发现在鞭痕的周围,竟然浮出了一行细小的字迹:“林茂财 丁丑年七月初七制”。
"造孽啊......"族老用桃木杖挑开祠堂帷幕,露出墙面的焦黑痕迹,"这是祥庆班青衣的皮,你祖父亲手剥的。"杖尖戳中的墙砖突然渗血,砖缝里卡着半片翡翠耳坠——与老裁缝地窖里发现的戏箱残片完全匹配。
表姐颈后的血手印开始溃烂。她对着镜子擦拭药膏时,镜面突然蒙上雾气,浮现出民国戏班的梳妆场景。青衣女子正对着铜镜描眉,身后站着穿长衫的林茂财,手中剪刀滴着血。
"别碰我!"表姐打翻药碗,脓血在瓷砖上画出戏台布局图。林秋生发现舞台中心标注着水井位置,七个座位中的三个已经变成骷髅标记——对应着父亲、堂叔和昨夜暴毙的米铺老板。
暴雨冲刷着古井边缘的血痂。林秋生拽起麻绳时,井水突然沸腾,浮出个泡烂的紫檀戏箱。戏班契约上的血指印尚未干涸,最新添上的名字竟是表姐。当她伸手去碰契约时,井底传来清晰的梳头声。
"咔嚓"
表姐的指甲突然崩裂,指尖长出戏服水袖般的肉须。她惊恐地看着皮肤下鼓起游动的纹路,那些青黑色的血管正编织成《目连救母》的唱词。当唱到"剜目谢罪"时,她的右眼球突然脱落,滚进井口发出清脆的水声。
林秋生紧紧地攥着那颗刚从棺材底部取出来的铜纽扣,手心微微出汗,使得那枚铜纽扣显得有些滑腻。他来到井口边,蹲下身子,将铜纽扣放在粗糙的井沿上用力地摩擦起来。随着他不断地来回摩挲,铜纽扣与井沿之间迸发出点点火星,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微弱而耀眼。
就在这时,平静如镜的水面忽然泛起一阵涟漪,倒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清晰的倒影竟然扭曲变形,逐渐显露出一具被烧焦的尸体!那具尸体正是林秋生已经过世的祖父林茂财。只见他的脖颈处缠绕着七条金色的丝线,这些丝线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更让人惊恐万分的是,顺着那些金线看去,可以发现它们的另一端分别系着林秋生的父亲以及几位堂叔的尸体。此刻,这些尸体竟然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跳起了阴森恐怖的阴司戏。他们的动作僵硬而怪异,伴随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和诡异的音乐声,场面异常惊悚。
“还剩下……三个。”站在一旁的族老伸出干枯如同树枝一般的手指,缓缓指向林秋生的身后。与此同时,林秋生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的铜镜。只见镜子里面赫然印出了四个鲜红如血的手印,其中最新的那个手印正以一种缓慢却又坚定不移的速度从表姐的后背上向着他的肩头蔓延而来。
供桌上摆放着一盏长明灯,此时灯火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随后猛地爆开一朵灯花。金黄色的灯油从灯盏中流淌而出,迅速在桌面上汇聚成一个大大的“寅”字。这个“寅”字仿佛具有某种神秘的魔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正当林秋生还沉浸在眼前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景象之中时,子时的梆子声骤然响起。那清脆而急促的声音划破夜空,带着一丝颤抖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表姐的身体在听到梆子声之后,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一般,瞬间挺直了腰背。她那张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变得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
只听见表姐张开嘴巴,用青衣独有的婉转唱腔轻声念道:“郎君啊,且看奴家这身新衣裳可好?”话音未落,她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撕开自己身上已经溃烂不堪的皮肤。刹那间,鲜血四溅,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弥漫开来。然而,当林秋生定睛一看时,却惊异地发现表姐所穿的那件所谓的戏服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衣物,而是直接从她的血肉之中生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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