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台,不该仅仅只是在笔下……”
吴有道仔细琢磨着这句话,似有所悟。
能够成为夫子亲传徒弟的人,都是世间罕有的聪明人,只是有时候钻了牛角尖而已。
吴有道临摹圣人台,若是为了降妖除魔,救济天下,那么这一招自是惊天动地,暗合圣贤心意。
可他却只是用来争勇斗狠,对手还是陆沉这个浑身充满浩然正气的目标,发挥不出威力,也就正常了。
“剑子虽不是儒家弟子,但对圣贤之道却是颇有心得,今日听你一言,茅塞顿开。方才是我失礼了,还请剑子恕罪!”
吴有道也不是个输不起的人。
明白其中关键后,叹了口气,真诚地躬身道歉。
陆沉没有得理不饶人,反正经验值已经到手,还出了一次风头,以后鸿鹄书院的弟子们见到蜀山门人,都会恭敬客气一些,这也算是为蜀山扬名了。
“吴师兄言重了。老一辈的切磋交锋,又不是恩怨,我相信能修炼出浩然剑气的大师兄,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介怀的,而且我也修炼了浩然剑气,算起来是半个儒家弟子,我胜你,也是用的儒家手段,没有什么高下之别。”
他这番话,说得漂亮。
既照顾了吴有道的脸面,也给足了鸿鹄书院的面子。
吴有道听完之后,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在场的书院弟子也都纷纷点头,觉得眼前这位蜀山剑子当真不错。
“这家伙,明明是一个凶险局面,他却能弄出这么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阿璃,你哥是真的厉害。”
范敬由衷感慨道。
这件事换成他来做,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揍一顿,灰头土脸的离开。
要么揍五师兄一顿,装个逼,再骑脸输出一番,结局就是从此交恶鸿鹄书院,以后在帝都难以立足,别的不说,天下读书人的唾沫星子都能给他淹死。
读书人,可是最记仇的啊!
结果陆沉既没有挨揍,也没有得罪人,反而还因为引动圣人台共鸣,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一致尊崇。
这家伙要是来鸿鹄书院,恐怕这书院继承人的位置,也要他来做了。
范敬回想着苗疆之行的种种,总觉得陆沉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魅力,他不但个人实力强横,也极善于团结身边的人,让人不知不觉心悦诚服。
就像是一个……天生的领袖。
“好一个圣人台应在所有读书人心中!蜀山剑子,果然非比寻常。”
就在这时候,内院阁楼中,传来了一声赞叹。
陆沉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有些耳熟。
正是他当日在浩然剑气典籍中,曾见过的那一位陈先生的残念投影,本以为此人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如今看来,他多半就是书院的大师兄了。
“拜见大师兄!”
一众书院弟子,听到这个声音,纷纷躬身行礼,显得极为尊敬。
书院夫子自百年前登临圣人台后,除了皇帝召见之外,极少露面,书院事务几乎都是由五位亲传弟子打理,其中尤以这位大师兄为重,他是和夫子同时代的人物,因受夫子恩惠而拜入其门下修行儒家学问。
虽然名义上是徒弟,实则却是鸿鹄书院的副院主了。
在场的这些弟子,有一大半都是他代为教授,因此极得书院弟子尊崇。
陆沉也同样拱手行礼,以表敬意。
这时候听得那位大师兄又道:“尔等每日读圣贤书,却是丝毫不懂何为圣人德行,今日能得剑子提点,是你们的福缘。罚你们回去抄诵圣人经典一百遍,闭门思过。”
“是,谨遵大师兄教诲。”
众人齐齐躬身退去。
这时候,陆沉听到那位大师兄的传音:“有劳剑子不远千里而来,我行动不便,无法相迎,还请剑子来藏书楼一叙。”
“好。”
陆沉答应道。
随即看了一眼范敬,后者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陆兄只管放心去,我带阿璃在书院转转,给她弄点好吃的,保准不会饿着。”
“好啊好啊!”
小丫头拍手称快,与其跟着陆沉去见一个不认识的老学究,她更愿意去饱餐一顿。
很快,陆沉便到了内院藏书楼。
和蜀山的藏书楼比起来,书院这座无疑要更大许多。
里面装满了各种圣贤典籍,天下书藏,甚至有很多早年六国遗留的书籍文字,浩瀚繁多,宛若一片书籍所成的海洋,相比之下,那些什么功法法术之类的典籍,反而很少。
儒家神通,大多都是从圣贤文章里领悟出来的,读书明理,孕养文气,这便是儒家的修行,和佛道两家的修行者又有不同。
“蜀山剑子,果然名不虚传,能破了五师弟的圣人台图,厉害。”
一个声音从书架后传来。
陆沉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相貌冷峻的青年儒生,正盘膝坐在那里。
他外貌看上去很年轻,但是头发已经全白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黑白分明,手里正捧着一本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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