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清快走几步上前,只看见吕少恒消失的位置落下一枚腰牌。
正是无量门见习弟子所有。
此物需有门内长老以上的人留下烙印,携带者才不会被宗门大阵驱逐。
如此一来,吕少恒在门内岂不是还有同伙?
可惜她如今不得出,即便有心,也无法核实真假。
旁的事情做不了,从水牢出来却是好事。
南宴清没傻到自己再进去。
反正有打斗的痕迹在,有人来了她再进去,糊弄糊弄得了。
伤势好了大半,水牢内阵法对她的压制也减轻,她索性盘膝而坐,调息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通道另一边忽然亮起。
南宴清还没来得及动作,一道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没事吧?”
裴无寂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见人虽然狼狈,却不像重伤的样子,脸色才好转了些。
“师尊,方才有人闯入水牢,弟子与之交手,没能将人留下,只拿到了这个。”
南宴清隐去了对方是吕少恒的事,将腰牌拿给裴无寂。
在不确定是谁帮了吕少恒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她不会相信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裴无寂拿过腰牌端详片刻。
“这事本尊会查清,仙尊要见你,先去大殿。”
南宴清点头,跟在裴无寂身后离开。
大殿内。
苍梧仙尊高坐仙台,状态较南宴清入水牢之前又好了不少。
见他恢复很快,南宴清心中的愧疚才散去。
她无害人之心,苍梧仙尊险些走火入魔却是不争的事实。
要是真有个万一,她身上的嫌隙是洗不脱的。
“有无寂替你作保,刑罚可免,却不能不罚,你本就该去天山派,如今即刻启程,就当是将功折罪。”
绕了一大圈,还是要去吗?
南宴清心中复杂,到底没说反驳的话。
“多谢仙尊宽宥,弟子这就去。”
离开大殿,裴无寂停下脚步。
“既去天山派,下山便往后推些,有合适的时间再去。”
“全凭师尊做主。”
南宴清本就可去可不去,能不跟裴无寂单独相处,她反而乐得自在。
回去收拾一番,南宴清往山下去。
一路御剑飞行,天高云阔,在无量门积攒的郁气也散了大半。
跟苍梧仙尊同处一处,她总会忍不住想要跟对方相认,心绪实在被影响太多。
血脉至亲,多年不见,已经成了她心中的执念。
天山派近在眼前。
南宴清收敛思绪,看向结界,瞳孔骤缩。
出事了!
肉眼可见之处,各宗门弟子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各门精锐,天灵根出身,短短时日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南宴清心神大震,立刻入了结界。
脚边就是一个倒地的弟子,她伸手探查,心顿时凉了半截。
死了。
第二个、第三个……
目之所及,都已经没气了。
经脉尽毁,灵力全无。
忽然,南宴清快走几步,怔怔看着一个仰面躺倒的弟子。
是宋友安。
她跟裴无寂回无量门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弟子。
原来他也是天灵根,当日竟然不识。
宋友安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是、是谁?”
树后,有人探出视线。
南宴清猛地抬头。
还有人活着?!
春雪华光大盛,她满是警觉地看向树后。
“我是无量门无寂剑尊的弟子,苏璃。”
未免伤及无辜,南宴清自报家门。
树后的人松了口气,踉跄走出两步,扑倒在地。
“救我……”
南宴清快步上前,正要运转灵力,衣摆被人拽住。
“不可运转灵力。”
“这里有阵法,会使灵脉逆行,所有人都是防备不及,灵脉逆行而亡,我走在最后,及时封住灵脉才侥幸存活。”
南宴清动作一僵,愣在原地。
不用灵力,她如何替对方疗伤?
只几句话,地上那个弟子的气息又微弱不少。
再耽误下去,他就死了。
南宴清一咬牙,打开乾坤袋。
灵力只运转一瞬,体内便是剧痛不止。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保存完好的丹药落出来一堆。
南宴清强忍着痛意,在丹药中翻找起来。
不能催动灵力,又要疗愈伤势……
找到了!
南宴清拿出一个细白的瓷瓶。
这药是她在凡人手中所得,并不携带灵力,对修士的用处不如灵药,却是如今唯一能用的了。
丹药入口,那弟子被苦得一哆嗦,却清醒不少。
他缓了缓,道:“我叫弗扬,多谢苏道友。”
“不必言谢,山中境况如何,先将你知道的告诉我。”
提及此事,弗扬脸色又是一白。
“我方才已经找到那阵法,本欲将之损毁,奈何附近有一九头蛇,催动灵力会受阵法影响,不动用灵力,完全不是九头蛇的对手,我便是被其重伤,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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