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掌教真人成全!掌教真人放心!就算去了火云岭,弟子还是五行门萧勉!日后但凡宗门有令,弟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躬身更低,态度更谦,萧勉话锋一转:“掌教真人,弟子现下就有一事,求掌教真人应许!不知当不当讲?”
“哦?说来听听!”
“家师陨落,已有月余,她的尸首,一直存放在碧波潭下玄冰宫中,为人弟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更是发下心魔血誓,要在她灵前为她守孝三年,还望掌教真人成全!”
“此话何解?”
“弟子,想将家师葬在火云岭!”
“……”
原本已经站起身来的丹丘生,缓缓地重新落座。
深邃的目光,如有实质,紧盯着萧勉。
面对丹丘生满是探究的审视,萧勉不闪不避,不亢不卑。
“萧勉!你师父虽然是你师父,但同时也是本掌教的结发道侣,五行门的金丹首座长老,本掌教若是不答应呢?”
“掌教真人言重了!弟子此请,不过是发自内心,若掌教真人不许,弟子也不敢造次。只是心魔血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本掌教若是不同意你将她安葬在火云岭,你便不打算在火云岭修建别府了?”
“师父若在碧波潭,弟子当在碧波潭为她守孝三年!至于在火云岭修建别府一事,也唯有推迟三年,稍后再议!”
“……”
再一次的,丹丘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之后,丹丘生一言不发,却微微颔首。
这意思,便是同意了萧勉所请。
萧勉见之,心头一松,却也没有来由的一阵心寒。
此番萧勉回转南越,回归宗门,和丹丘生并没有过多接触,每一次相见,萧勉都是毕恭毕敬。
唯有当日追杀穆尚白时,星磁神剑和五气混元钟斗了一招——但是萧勉和丹丘生,却都没有出面。
前些天在南炎妖境见到李月灵,虽然当时的李月灵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先是被万妖皇震慑,又被万天风自爆毁灭。
但是萧勉不相信:以丹丘生的实力和心机,会拿不下区区一个李月灵——李月灵的战力,比之秦伯恭,还要不如。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像放过穆尚白一般,丹丘生故意放过了李月灵。
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都不过是狗屁不通!
丹丘生这么做,分明是别有用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与其日防夜防,萧勉索性自逐宗门!
这,也正是丹丘生所乐见的!
当萧勉将他的离去和冷凝玉的尸身捆绑在一起时,他并非不想丹丘生再挽留一二,但是,萧勉失望了!
丹丘生,宁可让冷凝玉葬在火云岭,也要驱逐萧勉!
收拾心神,萧勉从怀中取出一块传功玉简。
恭敬得将之放在丹丘生面前的茶案上,萧勉躬身告退。
“多谢掌教真人成全!弟子拜别掌教真人!”
“萧勉!好自为之!”
“……,是!”
再行一礼,萧勉走出了载德堂。
离开厚土坪,直奔碧波潭。
再说载德堂内,丹丘生看着萧勉走得决绝,没来由的,松一口气,目光所及,丹丘生摄取过了那块传功玉简。
细细一看,丹丘生脸色大变。
《五行法典》!
萧勉在离去之前,交给丹丘生的这块传功玉简中记载的,正是五行门早已经失传多年的——《五行法典》!
紧握着手中的《五行法典》,丹丘生脸色数变,陡然站起身来,僵立良久,却又颓然落座……
且不说此时的丹丘生是何心情,却说萧勉,回到碧波潭中,见到了皇甫灵。
带着皇甫灵直奔玄冰宫,萧勉见到了鬼头和傅青琼。
眼见鬼头神色凝重,萧勉来到傅青琼的冰棺前,果然就见傅青琼虽然气息均匀、脸色红润,却依旧昏迷不醒。
两魂六魄,显然还不足以让傅青琼死而复生!
或者说,如今的傅青琼并没有死,也没有生……
当着皇甫灵和鬼头的面,毫不隐瞒的,萧勉将自己意图离开五行门、另辟火云岭之事说了出来。
鬼头本就不是五行门弟子,又素来看不惯丹丘生的为人处世,听了萧勉的话,不但不反对,还拍手称快。
皇甫灵,却不免踌躇不定……
“萧勉!你这么做,岂非自逐宗门?我碧波潭一脉,岂非就此断绝?师父在天有灵……”
“大师姐!你觉得:师父为何明知必死,也要渡劫?”
“这……”
“哀,莫大于心死!”
幽然一叹,萧勉取出了当日冷凝玉的绝笔,交给皇甫灵,皇甫灵细细观之,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胆寒。
冷凝玉的绝笔最后,赫然写着——道不同不相为谋!
临死之前,冷凝玉竟然也劝萧勉离开五行门。
一则,冷凝玉不愿萧勉为难丹丘生。
二则,冷凝玉不愿丹丘生算计萧勉。
丹丘生是五行门掌教真人,自然没有离开五行门的道理,那么要同时保全丹丘生和萧勉两人,唯有萧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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