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吃进肚子里没几次,感觉没啥用。今天早上姜凤英从做早饭开始,就心神不宁了。刀切到手,菜烧糊了,电饭煲明明煮的是粥,打开一看却变成了米饭,下楼倒垃圾的时候还崴了脚,骑着电瓶车去小超市收租,才发现忘了带钥匙……
小超市开不下去了,自从网暴事件过后,生意就不太好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批发商一个接一个的都不愿意给她供货了,宋鑫鹏也劝她歇一歇,她把剩下的货品处理完后就把店面租了出去。
从超市回来后,那种不宁,在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覃雯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第一通电话,姜凤英没接。
覃雯看着拨号界面自动挂断的提示,有些胆怵地觑一眼宁启柯。
宁启柯怒火中烧:“不接是吧,我记得她有个儿子,你发信息告诉她,如果再不接,他儿子不仅毕不了业,而且以后只要我在一天,他们母子就都别想好过!”
覃雯想的是,万一姜凤英就是正好有事没接到呢?但又一想,他们骗了自己那么多钱,还虐待她的瑶瑶——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宋竹西,心疼不已——于是收起了软心肠,按着宁启柯说的,一字不差地编辑短信发过去。
宋竹西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彻底从刚刚剧烈波动的情绪里缓了过来,她裹了裹身上的小毯子,往沙发里靠了靠,同时往薛琰身边挨了挨。
宋竹西想,无论有何种内情,何种原因,她这些年受到的伤害都是实打实的。覃雯给宋家转了那么多钱,可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她倒要看看,对面她这对亲生父母,会怎么和姜凤英对峙。
覃雯的短信一发过去,那边姜凤英就看到了。她惊得立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扭到的那只脚一使劲儿,又疼的她当即跌了回去。
短信看完,覃雯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怎么办?怎么办……”姜凤英急得霎时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以前,公公婆婆还在世的时候,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们拿主意,对待覃雯,自然也有他们出谋划策。他们去世后,就是宋伟业当家做主。现在宋伟业也不在了,姜凤英好不容易才适应没有主心骨的日子,上次接覃雯的电话就差点露馅,这次她是真的不敢接。
况且宁家这七八年来屡次说要把宋竹西接回去,最后都不了了之,她是真的以为他们不要宋竹西了,压根儿就没往后想……
可是短信里是明晃晃的威胁,她如果不接电话——她怎么样无所谓,但她儿子不行啊!她儿子明年就要毕业了,大好的年华,大好的前程,不能就这么废了呀!要不然等她下地之后,怎么跟老宋家交代?
姜凤英纠结着,第二通电话又自动挂断了,等第三通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才犹犹豫豫地点了接通。
没想到,那边不是覃雯的声音,而是个男的,责问道:“姜凤英,我问你,宋伟业的遗物里,为什么会有我母亲的项链?”
姜凤英懵了,项链?什么项链?她问:“你是?”
宁启柯差点就暴怒了,还好覃雯适时地接过话去,告诉姜凤英他是谁,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姜凤英松了口气,不过宋伟业会有宁启柯母亲的项链,想想都不可能。
把“差点”去掉,宁启柯暴怒了,威胁的话都不用过脑子,一句接一句地说了出来。
姜凤英也很生气,心想,宋伟业的遗物是她亲自整理的,里面有什么没有什么她能不清楚吗:“我是真的不……”
等等。
姜凤英好像真的想起了什么。
她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往前,再往前,时间定格在宁启柯把宋竹西送到农村里宋家院子的那晚。
宁启柯走的时候,雨已经基本停了,他路过院门时,被拴在柱子上的大黑狗吓得一个踉跄。
公公婆婆还有宋伟业他们四人将宁启柯送出去,回来的时候,看到院门口昏暗的灯下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宋伟业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姜凤英凑过去一看,两眼放光:“金项链!”
关好院门,四人回到屋内,姜凤英用清水把上面沾的泥污冲洗干净,对着白炽灯又看了看:“真是金的?”
她捏着链子掐了掐:“咦,怎么一点都没变形啊?”
宋伟业接过去:“可能不是足金。”
他细细看了看,找到卡扣,打开坠子,瞧见里面的照片和刻字,又去找刚刚宁启柯留下来的电话:“人应该还没走远,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拿吧。”
姜凤英面露不舍,她还没有金项链呢,结婚的时候两家都穷,就买了个圈儿细得不行的金戒指。宋伟业说以后挣了钱再给她买,她想,用不着了呀,现在这不就有了嘛。再说了,宁启柯那么有钱,就帮他养个孩子就给了他们那么大一笔钱,这条细链子对他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姜凤英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不过她婆婆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就开口制止了宋伟业打电话的行为,说辞和姜凤英想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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