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我跟您一起去!”
程度语气坚定,也想进步了。
祁同伟先看了一眼陈正泽。
两人极短的视线交汇中,确认了程度还另有用处,这件事必须要自己孤身前往。
“程度,你留在这里,听陈正泽调遣!”祁同伟边走边说道。
程度先是一怔,眼神在陈正泽身上流转了一圈。
这位英气逼人的小伙子确实有点东西。
不然的话,是不可能说动祁厅去冒这个险。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于是,向祁同伟的背影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
“是!”
“陈科长,我能为厅长做点什么?”
陈正泽不慌不忙道:“程主任,你得发挥你的专长啊!现在厅长已经上了前线,没有前线的情报和信息,厅长怎么打得了胜仗?”
程度眼睛一转,这话还是听得明白。
自己的专长不就是监听吗?这可是自己的隐藏技能,陈正泽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自己的把柄也被陈正泽拿到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对祁厅长、对自己甚至是整个汉东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陈正泽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陈科长,刚才您说达康书记也会到现场,我要去监听李达康吗?”
“监听?”陈正泽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程主任,你知道什么叫‘浩浩荡荡’吗?”
程度摇头。
陈正泽吞咽了两下,喉咙热身,目光斜上45度。
开始背诵名篇:
“我们的改革开放可以说是浩浩荡荡,每个人都身处于洪流之中。
这潮头之上可以说是风光无限、诱惑无限、风险也无限!
所以我们要留一份敬畏在心中,看别的可以模糊,但是看底线一定要清楚!
千万不要跟法律作对!这样无论是做官还是为民,我们心里才能踏实!”
当程度再次出现在陈正泽的视线中,正拿着一个小本本记录呢!
“你这是干什么?”
“干中学嘛!”程度憨憨一笑。
“不过,陈科长我还有一个疑问,监听是违法的事啊!您不让我违法,我就没法监听啊!”
“嘘~谁让你监听了?”陈正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讲原则的话,不要讲!”
“可是,您不让我监听,我怎么给祁厅长传递消息啊?再说了,我这个专业就是监听……”
“监听一个人是违法的,但是监听一群人,那就未必是违法!
别忘了,我们这里可是省厅,接入到市局对讲机的信号中,这就不叫监听,这就是对下业务指导!”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可比监听一个人划算多了,更方便祁厅长掌控全局!”
掌控全局?
程度被自己说出来的话点醒了。
要说掌控全局的那个人,想必就是眼前的陈正泽吧。
甚至连自己都要按他的命令行事。
难道做的这个局真就是天衣无缝吗?
“陈科长,我再问一句,您能保证我们这些全程合法吗?别忘了,那支大狙就在祁厅的后备箱里,正常程序该是从枪库中取出来吧?”
“没事,我已经签批了,签的就是今天执行解救人质任务。这才有你的对下业务指导嘛!”
陈正泽嘴角微微上扬,差点把程度的腿筋挑断。
要不是着急去“业务指导”,程度就给陈正泽跪下了。
“牛……”
“嗷~”一声鹰鸣划破长空。
“城市里怎么会有鹰?”程度惊呼。
陈正泽抬眼向窗外看去:“我看这必定是祥瑞之兆!很有可能这次收获比预想的还丰富!”
……
所有事情都按照陈正泽的话推演着。
在京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
一位长相酷似武松的男人,正紧盯着大屏幕。
刚才的一声鹰叫让他不由的心惊起来。
此人正是京州市公安局局长,景阳冈恋人——赵东来。
赵东来满脑子都是劫持人质的接警画面。
蔡成功的老婆声嘶力竭向民警哭诉:
“救救我的孩子吧?蔡成功欠钱但是跟孩子没关系啊!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
劫持孩子的人正是大风厂职工,超雄鬼面人——王文革。
在自己的地盘下,怎么能发生这种暴力事件?
正准备重拳出击,一声鹰啼提醒了赵东来。
这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
而是具有重大影响的案件,因为它事关一个敏感的企业——大风厂。
要知道这可是李达康亲自关注的企业。
背后交织的利益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而且还很有可能涉及丁义珍等人的贪腐案件。
自己如果处理不好,后半生的晋升之路很有可能就此终结。
这已经不再是跟祁同伟抢肉吃的事了。
搞不好这是可以跟祁同伟抢抢这个厅长的位子了!
所以处理这件事必须要——慎之又慎!
要把能调的警力全部都调上。
现在刑侦支队长王凤国已经就位,但是这远远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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