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神秘而诡异的空间中,青铜巨树宛如一个古老而邪恶的存在,其粗壮的年轮竟陡然裂开三千道缝隙,恰似恶魔张开的无数大口。每道缝隙中,都如泉涌般喷射出荧绿汁液,那汁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邪恶力量。燕昭只觉后颈接口处传来一阵灼痛,手中的葬龙剑竟似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脱手而出,直直钉入树干。剑柄上的饕餮纹猛地咬住一个物体,仔细看去,竟是一张正在尖叫的人脸。这人脸的眼眶里,赫然嵌着微型浑天仪,正疯狂地转动着,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树在说话...”萧天阙神色凝重,机械左臂毫不犹豫地插入地面。顿时,金血顺着电路板纹路如蜿蜒的蛇般蔓延开来。他刚要开口,却被一阵震天轰鸣碾碎了话语。只见树干表面如沸腾的水面般凸起十万张人脸,男女老少各不相同,他们同时发出用不同语言说出的警告,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嘈杂声响,仿佛整个世界的诅咒都在这一刻汇聚。
与此同时,树根如凶猛的蛟龙般破土而出,带起一阵青铜暴雨。每条根须末端,都长出一只机械手掌,那手掌的指纹竟是层层叠叠的“葬”字,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宿命。燕昭反应极快,身形如电般旋身,巧妙地避开了抓向后颈的机械臂。在葬龙剑回斩的刹那,金属碰撞溅出的火星如流星般坠落地面。然而,这些火星一落地,竟突然膨胀成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如同一台时光放映机,上演着文明的兴衰历程。
燕昭惊愕地看着其中一个气泡,里面青铜小人正辛勤地铸造星舰,可转眼间,便被疯狂生长的树根无情吞噬。荧光液体中,一座机械神庙缓缓浮起,却又在齿轮咬合的刺耳声里,最终化作青铜尘埃,消散在虚无之中。
“不要看!”萧天阙大喊一声,逆鳞刀如黑色闪电般劈碎气泡。但如同按下了某个邪恶的开关,更多的火星在四周接连炸开。一个气泡瞬间裹住他的断角,映出初代龙侍剜心的惨烈场景:金血缓缓渗入树根,刹那间,年轮里竟猛地睁开十二只复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透着无尽的神秘与恐怖。
燕昭这边,剑锋与机械臂对撞出环形火浪,火浪中的火星落地后又生成新的气泡。他看到某个微型世界里,自己正神情肃穆地跪在青铜碑前刻字。碑文上溅着金血,赫然写着:“龙侍萧天阙殉道于此”,落款日期竟是三百年前的花朝节。
“这是...未来?”燕昭心中一震,虎口在剧烈的冲击下崩裂,黑血顺着剑纹缓缓渗入。更多气泡如贪婪的触手般裹住他的手臂,展现出不同轮回的终局:有时碑文是用古老的甲骨文刻写,透着岁月的沧桑;有时碑身缠绕着婚契锁链,仿佛被命运束缚;而在最古老的气泡里,碑石竟然只是青铜巨树的幼苗,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机械臂似乎察觉到了燕昭的抵抗,突然改变攻击模式。五指如利刃般张开,射出一根根青铜丝,每根丝线末端都拴着一个微型燕昭。这些仅有三寸高的弑神者迅速结出剑阵,施展的葬龙剑法竟比燕昭本体更加狠辣凌厉。萧天阙见状,逆鳞刀挥舞得密不透风,瞬间劈碎数十个分身。然而,诡异的是,每个残骸竟都化作气泡,展现出他在不同时期的死亡影像,仿佛在向他宣告着命运的不可抗拒。
“它们在偷学战斗记忆!”萧天阙面色一变,只见龙鳞甲缝隙中钻出青铜菌丝,这些菌丝竟开始模拟葬龙剑法的轨迹,仿佛要将他们的招式据为己有。“快毁掉母树年轮!”他急切地喊道。
燕昭咬紧牙关,剑锋毫不犹豫地刺入树干上的人脸。那人脸眼眶中的浑天仪突然爆出强光,如同一股无形的巨力,将他拖入时间漩涡。在漩涡中,燕昭看见十万个自己跪在青铜碑前刻字。每个碑文都稍有差异,但殉道者的名字却永远相同——萧天阙。当他想伸手触碰最近的石碑时,碑面突然浮现出萧天阙的脸,那脸上满是焦急:“快走...这是我的...”
而在现实中,树干竟裂开一道深渊巨口。机械臂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拽着燕昭狠狠撞向树心。燕昭只觉后颈接口与青铜神经束强行对接,一股强大的数据洪流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垮了他的意识防线。在这混乱之中,他终于看见终极真相——每块墓碑都是巨树的分身,碑下深埋着萧天阙的克隆体。最近的墓碑突然出现龟裂,一只机械臂从坟冢中伸出,掌心竟攥着半颗还在跳动的龙心,那龙心的跳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不!!!”萧天阙发出一声震碎三百个气泡的嘶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机械左臂毅然插入自己胸腔,扯出完整的龙心,毫不犹豫地按向年轮核心。金血与荧绿汁液在接触的刹那,仿佛引发了一场天地间的大动荡,整棵青铜巨树发出一声濒死的哀鸣,树干上的人脸瞬间集体爆浆,场面极其恐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