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秦山神周身金身包裹,虽然挡下了绿刃,但金身肚脐处也出现一道小小的剑痕。
陈平安拳头高举,“大哥!真帅!”
秦山神心底骇然,他的山神金光之躯防御力强悍无匹,竟然还是受了点伤!草率了,应该等着剑客出完手再探探虚实后现身。
看着山神几十丈高的金身法相。
王景抖肩晃头,舒展着筋骨。不多时周身三头六臂法相跃然而出,法相周身分别被黄,橙,绿三色煞气包裹,且有两臂一手拿着短刀,一手持天陨长剑。
秦山神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大且诡异无比的王景法相,气势骤减,他双目晃动,想着赶紧溜走!
但天陨长剑迅速变长变大,一剑裹着雷霆之威挥动而至,人狠话不多!
“啊!”
秦山神发出凄厉呼喊,金身崩碎一地,连带肉身也被砍成两半!
血气四溅!
王景法相居高临下,声音庄严,对着儒杉白发男子说道:“若是我吸收了周围毒瘴阴霾,是否有易于你夫妇?!”
目瞪口呆的儒杉男子面容惨白,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生硬的点了点头。
“那好!”
绿光包裹的天陨长剑,橙光泛起的短刀顿时飞跃上空,随后变得硕大,约有十丈有余!
随后周遭黄色毒瘴源源不绝的被吸入短刀,长剑之内。
不多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明月高悬……
天地恢复到了它本来该有的清澈模样!
一百多岁的忠心顾主的老妪,脸上皱纹徐徐消散,佝偻的身躯也变得挺拔,不多时恢复到了五十多岁的模样,头上白发少了大半。
这位不知多少年都不敢照镜子的丫鬟,轻轻的抚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儒杉男子大喜过望,惨白的脸色有红晕泛出,一头白发徐徐变黑,他深情的凝望着怀中蛆虫横生,白骨裸露的爱人莺莺。
莺莺半张脸已经血肉恢复些许,裙下树枝也在缓缓消退,先是变成了白骨双腿,后又缓缓生长血肉!
王景法相消散,长剑短刀入鞘,他面容有些疲惫,他与长剑短刀血脉相连,这次吸收的毒瘴此起龙煞之墟内的煞气,只多不少。
夫妇携丫鬟痛哭流涕,叩拜不止。
王景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用谢,如果真想谢,做一桌子菜,我们举杯痛饮如何?!”
已经恢复丫鬟模样的老妪飞奔入厨房,顿时身影忙碌不停。
倒在地上的钢刀大汉,猛然起身,“酒?!有酒!”
宅府没有了阴森模样,一楼正堂,灯火辉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院中假山断裂,但水榭流水潺潺,十分清澈,乔木花卉也长出新芽青翠欲滴。
正堂内,府宅主人杨晃丰神俊朗,眼神炯炯,身边坐着发妻莺莺,帷幕遮面,乖巧的陪伴着夫君。
丫鬟也上了桌,陪在小姐身边。
刀客徐远霞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酒,口中含糊不清道:“刚刚受伤现在得补补……”
众人看着他的滑稽模样,顿时哄堂大笑。
陈平安感觉自己置身在不可思议的梦境之中,只是眨眼之间,惨绝人寰的阴谋算计鬼域之所,竟然变成了其乐融融的人间府地。
王景酒量极好来着不拒,他觉得很充实,众人的恭维感谢,觉得很平淡。他心有感悟,刀剑那怕充斥煞气,但具体自己怎么用,怎么选才是关键。
天将拂晓,院中白雾袅袅,似是灵气飘摇。
杨晃看着飘来晨雾,心有所感,猛拍了拍脑壳,“差点忘了,我在年关将近时,已经感觉大事不妙,传书给了神诰宗宗门,当然宗门来肯定也会先杀半人半鬼的我,后除魔卫道,击杀祸害一方的淫词山神之属。如今晨雾飘来,是宗门秘术,来人估计快了……你们先走,我们夫妇已经恢复人身,应该无碍。大恩大德,杨某后续再报!”
王景反问道:“你宗门来人了,你慌什么?!神诰宗不是号称宝瓶洲道修执牛耳者吗?”
杨晃顿了顿,道:“主要是看谁来,晨雾秘术是周师兄的术法,我曾经得罪过他。宗门派他前来,应该是为了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便有三男两女落入庭院之内,为首之人身材高大,手持黑鞘长剑,身旁两青年,一瘦一矮,身后道姑长相俊俏,虽然比不上贺小凉,但放在世俗王朝,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
为首的周师兄喃喃自语,“奇了怪了,师傅不是说杨晃府宅是鬼物之地,怎么没有一点阴森诡谲之气?”
正堂大门大开,杨晃一人走出,对着五人施了神诰宗宗门礼节。
周师兄微微皱眉,“杨晃,你不是神诰宗弟子了,这种礼,你不配用。”
杨晃道:“周师兄所言极是……”
周师兄带着四名弟子如入无人之境,走至正堂,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杨晃豢养的邪祟把柄。
先扫视了一眼陈平安,王景兄弟。后又看了看醉酒在地鼾声四起的大汉徐远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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