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靛和张起灵都是一僵，完了，他们怎么没警惕着呢？
青靛打开门，果然，谢雨臣和黑瞎子都在门口站着呢！
谢雨臣的眼睛好像更红了，方才为了二月红哭了一场，现在听到青靛话里的意思，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黑瞎子一直默默的陪着他，手里一直拿着手帕，在他落泪的时候为他擦拭。
谢雨臣抓住青靛的胳膊，“姑姑，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献祭？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的眼里满是哀求和伤心，他原本以为，除了姑姑和父母，只有师傅是真心对他的了。
可是，姑姑方才说的话，分明另有隐情，师傅对他好，教他戏曲和武功，也是算计吗？
青靛拉着谢雨臣进来房间，黑瞎子关上门，四个人再次坐下。
谢雨臣倔强的看着青靛和张起灵，一副他们不说实话他就不高兴了的样子。
青靛和张起灵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无奈。
他们也没想到谢雨臣刚好在这个时间来找他们，这也太巧了吧！
他们以为谢雨臣现在应该在伤心二月红的去世，再加上他们已经布下了结界，不会被人听到的。
可是青靛忘记了，她习惯性布下的结界是她教过谢雨臣三人的，而且这个结界对他们三个是没有限制的，所以谢雨臣才能悄无声息的听到他们的谈话。
青靛叹了口气，“小花，你真的想知道？可能事实不是你能受得了的。”
谢雨臣点头，“我想知道。”
“罢了，这事你也有知道的权利。前两天，我听到二月红和你的谈话，他说让你好好练习他从小教你的那支舞，我就有点奇怪了。”
“后来我看到了你为他跳那支舞都那一次，那支舞，是献祭用的舞蹈。我不知道为什么二月红要教你这个，但是我知道，这支舞不是可以随便教给别人的。”
青靛其实没有见过几次谢雨臣跳那支舞，而之前见过的几次，那舞蹈不是完整的。
最完整的一次，是谢雨臣为二月红跳的时候，她看到了。那确实是一支献祭舞，而且是一种很古老的舞蹈。
她不知道他们会在墓里遇到的那个古神是什么神，也不知道为什么必须要这个舞蹈才可以。但是她知道，反正不能让小花去就是了。
大不了，要是那什么古神出来作乱，她灭了那东西就是了！要是她一个人不行，那就连上小天道，总能解决吧？
她还就不信了，那一个小世界的小小古神，还能干的过天道？
反正，不能让他们小花去。
谢雨臣听着听着就垂下了头，三人担心的看着他。
好一会儿没动静，黑瞎子觉得不对劲，连忙伸手抬起谢雨臣的脸。
“花儿……”
果然，这人又哭了，满眼的泪水。
谢雨臣向来是这样，就算难过到哭也是不声不响的，眼泪只是包在眼眶里，倔强的不想落下。
黑瞎子心疼的用手帕擦擦他的眼睛，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眼角。
“花儿，别难过，还有我们在呢！”
谢雨臣有些贪恋黑瞎子的手的温度，他轻轻的蹭了蹭脸上的手。
“瞎子，谢谢你。姑姑，谢谢有你们陪着我。”
青靛摸了摸他的头，“小花，别难过。那支舞，就当作是一支普通的舞好了。姑姑不会让你有用到它的时候。”
谢雨臣点了点头，“谢谢姑姑。其实本来我觉得我应该是难过的，可是在听完你的话之后，我心里竟然隐隐有一种解脱。”
“或许，我生来就不适合在九门。师傅对我很好，虽然也是夹杂着算计，但是他对我的好我没办法忽视。所以我以后会尽量照顾红家的生意，就算还了他对我这么多年的教导之恩了。”
“以后，我与这九门，或许真的没有关系了。”
谢雨臣眼里还带着泪，但神情却是释怀的。
果然啊，身处九门，就是身处漩涡，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他人的算计中。
黑瞎子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他的脸，“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以后我们举报九门的时候，花儿也不用良心有愧了。”
谢雨臣点了点头。
青靛和张起灵对视一眼，默契的退出了房间，把空间和时间交给他们。
………
黑瞎子还捧着谢雨臣的脸，两人相望，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谢雨臣笑了，“瞎子，有话跟我说吗？”
黑瞎子也笑了，他不住的摩挲着谢雨臣的脸，“花儿，我的汉姓是齐，以后叫我老齐，可以吗？”
谢雨臣沉默了，他知道黑瞎子的意思。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他也看出来了黑瞎子的心思，但是他没有挑明。
或许是他习惯了黑瞎子的陪伴，也或许他不想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闹得太僵，总之，就像平常一样处着了。
可是，又或许是这么多年，黑瞎子一直对他很好，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上了心。
黑瞎子最终还是在他心里有了一席之地。不，或许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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