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冰晶铺就的地面上折射出冷冽银辉,黑袍人腰间血纹玉牌突然渗出三缕猩红雾气。
楚逸风拇指抵住剑鞘暗扣,盯着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霜狼刺青,"明月山庄的债,自当用血偿还。"
"可惜血债要活人才能算清。"黑袍人五指收拢,秦灵儿腕间银铃应声炸成粉末。
半空中的雪狼图腾突然倒转,未干的血珠化作冰针刺向楚逸风眉心,"比如......"
剑鸣穿透夜风的刹那,楚逸风旋身将秦灵儿护在披风之下。
冰蚕丝网在两人头顶绽开时竟被血纹腐蚀,断落的丝线如蛛网黏住三丈外的石灯笼。
秦灵儿嗅到狼首锁链上残留的雪狼血气息,腕间尚未愈合的伤口突然发烫——那分明是她的血脉味道。
"退后!"楚逸风剑尖挑起井沿青砖,砖石碎成七枚菱形暗器封住黑袍人退路。
秦灵儿却迎着飞溅的冰碴突进,狼爪虚影在她指尖暴涨三尺,硬生生撕开对方凝聚到半途的冰盾。
碎裂的冰棱中突然钻出九条通体漆黑的蜈蚣,每条虫背上都浮现着与玉牌相同的血纹。
"是子母蛊!"秦灵儿翻身跃上枯井辘轳,狼魂冲击波震碎蜈蚣的瞬间,整个院落的青砖突然开始蠕动。
无数冰蚕从砖缝钻出,喷吐的寒气将屋檐垂落的冰凌凝成囚笼。
楚逸风剑锋斩断两根冰柱,却见更多冰蚕正啃食着秦灵儿脚踝处的狼魂光晕。
黑袍人站在蚕群中央,掌心托着块不断变幻形态的玄冰,"楚少侠可知冰蚕食尽狼魂时,这姑娘会变成何等模样?"他话音未落,秦灵儿突然抓住楚逸风手腕,将他甩向尚未闭合的东侧缺口,"别管我!
他想要的是雪狼血脉共鸣!"
狼嚎声响彻夜空,秦灵儿周身爆发的青芒将冰蚕尽数掀飞。
她发间霜花转为赤红,半狼形态下的利爪竟比楚逸风的剑更快,三道爪痕交叉贯穿黑袍人胸前的冰甲。
但那些破碎的冰甲碎片并未落地,反而悬浮成环状,将秦灵儿困在直径七尺的冰镜结界中。
楚逸风斩断第三波袭来的冰锥时,看见结界内的秦灵儿正被无数冰镜复制。
十二个"秦灵儿"同时挥动狼爪,真假难辨的攻击却始终碰不到黑袍人本体。
真正的秦灵儿左肩开始结霜,狼耳尖端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细小狼首,又被镜面反弹回来洞穿她的衣袖。
"你的小狼崽撑不过半炷香了。"黑袍人指尖轻叩冰镜,每声叩击都让秦灵儿腕间伤口多裂开一分。
楚逸风突然将长剑倒插入地,剑柄处的冰蚕丝顺着地缝钻入结界,缠住某个正在移动的镜面裂痕。
秦灵儿在剧痛中捕捉到那缕反光,狼爪裹挟着最后的力量扑向东南角的冰镜。
镜面破碎时爆发的强光让所有人短暂失明,楚逸风凭着记忆掷出剑鞘,听见金属没入血肉的闷响。
但当月光重新照亮庭院时,黑袍人胸口插着剑鞘的身影竟在蚕丝包裹中化作冰雕。
"小心身后!"秦灵儿的尖叫带着血气。
楚逸风旋身横斩,真正的黑袍人却从满地冰蚕尸骸中升起,双掌拍出的冰风暴将两人掀飞撞断廊柱。
秦灵儿咳出的血在冰面绘出残缺的狼图腾,她颤抖着按住心口即将熄灭的魂火,突然抓住楚逸风染血的衣襟。
月光偏移的角度,照见她瞳孔深处浮动的金色纹路。
尚未完全消散的狼爪虚影突然暴涨,将整个庭院的月光都聚拢成炽白光球。
楚逸风听见她骨骼发出琉璃将碎的脆响,那些被震碎的冰镜残片突然调转方向,暴雨般射向黑袍人周身要穴。
"就是现在!"秦灵儿的嘶喊混着喉咙涌出的血沫。
楚逸风剑锋引动尚未消散的月光,冰蚕丝网裹着剑气刺穿冰风暴的间隙。
黑袍人格挡时袖中甩出的锁链缠住秦灵儿脖颈,却在触碰狼魂之力的瞬间燃起青焰。
楚逸风剑锋割裂月光的瞬间,二十三道冰棱突然在黑袍人身后凝成剑阵。
秦灵儿指尖狼爪虚影与剑气共鸣,在青砖上犁出五道燃烧的焦痕。
她踉跄着撞在楚逸风后背,发梢凝结的冰晶簌簌落在他染血的肩甲上,"东南角...冰蚕茧..."
"闭嘴!"楚逸风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将最后三成内力注入她近乎枯竭的经脉。
两人足下突然浮现的狼首图腾竟与剑痕交叠,黑袍人操控的冰镜结界突然震颤着浮现裂痕——那是三天前他们在雪山祭坛发现的共生秘术。
剑鸣裹挟着狼嚎震碎三丈冰墙,楚逸风踏着翻卷的冰渣突进。
他剑尖挑起的不是雪花而是星河,七颗由内力凝聚的星辰在黑袍人周身织成囚笼。
秦灵儿突然咬破舌尖,将混着狼血的唾液喷在楚逸风后颈——这是昨夜篝火旁她偷偷练习的禁术。
月光突然在剑刃上燃烧。
楚逸风瞳孔里映出十二重剑影,每道虚影都裹挟着秦灵儿发间逸散的金色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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