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管中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是活物般微微蠕动。许晚晴感到一阵恶心。
“你想用我的血做什么?”她警惕地问。
祁寒刚要回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苏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馆长,时辰到了。”
祁寒的表情一变:“我马上来。”他转向许晚晴,“今晚就到这里。你回房间休息,明天我们再谈。”
许晚晴知道他在隐瞒什么,但此刻她太疲惫了,无法继续追问。回到临时工作室,她锁上门,瘫在小床上。窗外的雨声渐大,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半梦半醒间,许晚晴听到有人在哼唱那首古怪的童谣。她勉强睁开眼,发现声音来自房间角落——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镜子,正是祁寒办公室里的那面阴阳镜。
镜中映出她的床铺,但床上空无一人。许晚晴惊恐地看向自己——她确实躺在床上,但镜子里却没有她的影像。
童谣声越来越清晰,镜面开始波动,像水面般泛起涟漪。渐渐地,镜中浮现出一个场景:民国时期的喜堂,红烛高烧,宾客满座。新娘秦月瑶盖着红盖头,站在堂中央。新郎——祁云山——正牵着她的手,准备行礼。
突然,秦月瑶掀开盖头,她的脸惨白如纸,双眼流下血泪。她转向镜外,直勾勾地“看”着许晚晴,嘴唇蠕动:
“救...我...”
许晚晴尖叫一声,从床上滚落。镜中的景象瞬间消失,阴阳镜恢复成普通镜子的样子,映出她惊恐万分的脸。
“这地方疯了...我也快疯了...”许晚晴颤抖着爬起来,决定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抓起背包,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走廊上一片漆黑,只有尽头的一盏红灯提供微弱照明。许晚晴屏住呼吸,向楼梯方向摸去。经过卫生间时,她听到里面传来水流声和...低语。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许晚晴悄悄推开一条门缝。卫生间里,苏灵背对着门站在洗手台前,正在清洗什么。镜子里映出她的脸——那双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白色,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浑浊的灰。更可怕的是,她的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锯齿状的牙齿。
“…时辰已到...血引归位...”苏灵用一种非人的声音喃喃自语,“…小姐就要醒了...”
许晚晴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就在这时,苏灵突然转向门口,尽管许晚晴确信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许专家?”苏灵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你在这里做什么?”
许晚晴僵硬地推开门,看到苏灵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一只黑,一只灰白。
“我...想找点水喝。”许晚晴勉强编了个理由。
苏灵歪着头:“一楼厨房有饮水机。”她让开身子,“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许晚晴快步离开,后背冷汗涔涔。
下到一楼,许晚晴改变了主意。如果现在离开,她可能永远无法解开秦月瑶和自己之间的联系之谜。而且,祁寒和苏灵明显在进行某种仪式,她需要知道真相。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后院。许晚晴躲在窗边,看到祁寒穿着古怪的黑色长袍,站在院子中央的一个石台前。石台上躺着一个人形——秦月瑶。苏灵从房子里走出去,手里捧着一个银碗,恭敬地递给祁寒。
许晚晴眯起眼睛,看到祁寒从袍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入银碗。即使在远处,她也认出那是她的血样。祁寒开始吟诵某种咒语,声音低沉而诡异。苏灵跪在一旁,身体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
突然,银碗中的液体燃烧起来,发出幽蓝色的火焰。秦月瑶的尸体在石台上剧烈抽搐,像是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祁寒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几乎是在尖叫——
一道闪电劈下,正中院子里的老槐树。雷声震耳欲聋,许晚晴不得不捂住耳朵。当她再次看向院子时,景象让她毛骨悚然:秦月瑶坐了起来,头机械地转动着,最后定格在厨房窗户的方向。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嘴唇蠕动:
“找...到...你...了...”
许晚晴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等她鼓起勇气再次看向窗外时,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被闪电劈焦的槐树冒着青烟。
“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许晚晴喃喃自语,但她的理智已经支离破碎。
她决定回到地下室,寻找更多线索。借着夜色的掩护,许晚晴溜到楼梯口,铁栅栏门依然虚掩着。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
地下室比白天更加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化学药剂的气味。许晚晴找到了白天那间档案室,门没锁。里面杂乱地堆放着各种文件和古董医疗器械。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一个上锁的玻璃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十几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人体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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