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官兵已经把手握在了刀柄上。
钱甲虽指出血魔在酒楼里,但是整个人还是丝毫不乱的。
“血魔在哪?”沙校尉一直在回避这件事。
他的许多同僚只要办事不利,都会把责任推在行踪莫测的妖邪身上。他一直以为这就是些蹩脚的借口,
他先前还嗤笑那些官兵无能,如今他自己也遇上了,他自然是想把邪魔抓到手,把尸骨带回去炫耀。
“滴答滴答”
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知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众人朝着四周张望,没有找到来源。
“啊!血!”后院里传来一声惊叫,但是很快又没有声音了。
店门外也传来人潮涌动的声音,大家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东西,惊呼声陆续传来。
屋子里的人更加紧张了,显然是已经发生了些不寻常的事。
疯道士站起身,寻着水声的源头走去,他绕过楼梯,在楼梯的背面听到了更加清晰的水声。
四五个官兵紧跟着钱甲的步调也绕到了楼梯后,木结构的楼房几乎无防水,一条血线从二楼的地板缝隙落了下来。
地上已经形成了一小滩血迹,这血腥气不像是假血。已经有谨慎的官兵抽出了腰刀。
钱甲拄着拐棍,敲敲打打上了楼梯,沙校尉抬抬下巴示意手下跟上,他自己脚掌受伤不方便爬楼,留在了原处。
在座的其他几个纨绔神色各异,赵谋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目前的情况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那官兵头子正襟危坐,他知道这个兵痞为了封锁消息,目前估计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走的。
很多官兵跟着钱甲上了二楼,这里都是用屏风隔开的半开放包间。钱甲寻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找过去,血水从楼梯口附近的一个包间里流出来。
钱甲用拐杖沾了沾地上黏黏糊糊的东西,上了二楼之后,血水更粘稠了。钱甲瞎了看不见,但是官兵看得见。
他们知道这东西是血,鲜红的东西让他们的神经更加紧绷,握刀的手更紧了。
他们鼓起勇气,绕过屏风冲进房间,却扑了个空。血液是从三楼滴落下来的,包间里的吊顶装潢已经完全被鲜血污了一个彻底,看不清画了什么图案了。
“哒,哒,哒”
钱甲没有走进房间,他继续拄着拐杖上了三楼。三楼是带房门的包厢,这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后面的官兵紧随其后,一个瞎道士在面前开路。客观上讲,他们不应该把这么多信任放在钱甲身上,眼前这个人是个江湖骗子,他们更应该相信的是自己手上握着的刀。
但是心理层面上,人就是更愿意信任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钱甲闻着血腥味,一脚踹开一个包厢的房门。里面的场景把官兵惊得汗毛倒竖。
八仙桌上站着一个血糊状的怪物,它的外形难以描述,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流动的状态,没有固定的形状。源源不断的血液从它身上流淌下来,血水沿着桌面的边缘落下,形成一圈红色的血幕。
“哗啦哗啦”
这血魔像是血泉的泉眼,整个地板都被血液浸润透了,血水通过缝隙渗到下一层的房间中去,一路往下,滴落到众人眼前。
似乎是有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爆炸了,他的血染遍了整个房间。
他腹腔里的零碎天女散花一般,散落在房间各处。耳目沾在了窗户上,心肝洒在了地板上,肚肠挂在了花瓶上。更多的碎块遗落在了不易查探的阴暗角落里,
官兵见多了惨状,这么惨的还是头一次见。他们没撑住多久,。便飞快转身去,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钱甲无视了房间里的惨状,在其他人都畏惧不前的时候,拄着拐走进房间。那血魔意识到有人进入了自己的领地,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它的身体上长出各种坚硬的血刺,向四面八方弹射出去。
“叮,叮,叮”类似于铁钉嵌入木桩的声音,那些血刺极具穿透力,有的直接穿透了房间的木板和装潢,钉在了其他房间的承重柱上。
钱甲依靠着肉身硬扛下第一轮攻击,血刺刺入了钱甲的身体,一部分被骨骼挡住,融入了骨血中。另一部分穿过了骨骼的缝隙,穿膛而出。
带血的血刺飞出门外,刺中了官兵身上的甲胄,被刺中的官兵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边。
等到了安全的角落,官兵再想查找身上的暗器时,血刺已经融成血水,再也找不见了。
钱甲继续前进,他身上的道袍已经有血渗出来了。那团血糊见一击不成,几个闪转腾挪跳到了墙壁上,继续发动了第二轮攻击。
疯道士道袍下的伤口开始慢慢的愈合了,他拿起细长的拐杖伸手一挥,几根血刺在空中被打散,飞出窗外。
血刺在空中又化成血液,滴落在路人的头顶上。
南无莫名其妙干了一件大事,他画的符咒是召唤符。召唤符的威力,以召唤者付出的代价作为标准。用一滴血作为代价就能召唤相应能力的鬼怪。用整个身体作为代价,就能召唤更加强悍的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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