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甲这下是被打的连说的时间都不剩了,这个盛世如他所愿。
秦禽趴在角落里,一边津津有味的看,一边肢体上也跟着比划。他也就是他手脚还没有长好,不然他也要凑上去,给这老匹夫来上几拳。
南无有些担心,“师傅,他不是已经被人打死了吧,怎么半天没有动静?”
魏落英抬头看天,“没事,这波福泽还没有衰退的迹象,这死变态活得好好的,他爽着呢。”
树妖看着这个局面也是无言以对了,看着这福泽飘落的规模,他都有点想加入围殴的队伍了。
如霜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站在了舒大人背后,“什么情况?”
树妖也是看的太入神了,没有注意到身后气息的变化,“啊,那个。”树妖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叹了一声,“你自己看吧。”
树妖让开一身位,让蛇妖看个仔细。
“他也会被人围攻?”如霜看到了,但是看不懂。
“他自己找打。”树妖感觉把事情说出来,就像扯谎。
行动速度相对较快的修士,一股脑的扎进了诱捕的结界中,这群人也不是没想过有危险,他们觉得只要自己不搅入战局,隐匿好自身气息,总能捞点好处。
未必进入神仙洞府就都会遭遇一场恶战,进来沾沾喜气也是好的。
结果顺着福泽的方向找过去,发现一群修士在打一只残破不堪的鱼妖。
所有人各显神通,而且打了很久都丝毫不显疲惫,福泽落在他们身上,又把亏空的丹田给填满了。
鱼妖有罪孽,修士打鱼妖,天上降福泽。福泽充法力,然后动用浩瀚的法力继续打鱼妖。越在鱼妖的身上加罪孽,天上落下的福泽就越多,修士打的越起劲,还能在施法的过程中领悟新的境界,用更加迅猛的招式去攻击鱼妖的躯体。
逻辑闭环了。
鱼妖的身体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鱼腥气,这股气息进入修士的心肺,融进他们全身的经脉和骨血里,干扰他们的神志。
那几个修士已经完全被魇住了,越打越猛,越打越凶,越打越起劲,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把自己见过用过的杀招,全部用在了鱼妖身上。
随后到来的修士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是依旧很震惊,他们从没见到过,一群修士为了杀个把妖兽用出这么凶猛的攻势。
挖心,穿肠,碎颅,剜眼。
这条鱼妖是犯了什么罪,杀了他们全家也不至于如此鞭尸吧。
鱼腥味随着血水的流淌越来越重,不少新来的散修也开始被一股杀意冲昏头脑。
这一股血腥气似乎是激活了人们心中暴虐的嗜血欲望,那些闯进结界的散修,也开始渐渐被现场的杀戮气氛感染。
秦禽离得最近,他确实也被这股血腥气迷惑了,但是他手脚都被砍断了,真的想做些什么,也只能胡乱的挥动手脚在原地乱打。
魏落英闻出了这股血腥味的门道,但是这点程度的迷惑术法,还不至于让她乱了心神。
南无闻着这股味道,也被迷惑了。
他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这股血腥气加重了他心中想要复仇的欲念。那些家人被屠戮的惨状在他脑中反复上演,那些释放不出的怨念和怒火,搅动着他的心绪,在他的腹中翻江倒海。怒火不断地烧着他的脑子,烧着他的心。
他在这样的煎熬中,绷断了神智,重新陷入混沌。
树妖没有嗅觉,没有被这种精神毒素所干扰。蛇妖依靠着蛇信子分辨气味,她也隐隐透出了一些凶性,不过勉强还能够克制杀戮欲望。
“他这是在干什么啊?”如霜喃喃自语的问,
侯知府闻到了味道,也是一股恶气冲上心头,他拾起一块板砖朝着鱼妖就掷了过去,不过没扔多远,也没砸到什么东西。
“杀呀,快杀啊,各位!打得好!杀得好!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哈哈哈哈!快来杀我啊!”
那只鱼妖全身的血肉被各种术法轰了个粉碎,但是片刻之后又重新复原。鱼鳃早已是被轰得血肉模糊,他好像是通过振动腹腔中的黏膜说话,发出的声音十分沉闷。
钱甲也像是进入了某一种癫狂状态,他只是用气味去激发着周围人的恶意,自己却不做出任何反抗,一味的挨打,好像让一切陷入混乱和杀戮就是他的目的。
“轰隆轰隆”
沉闷的雷声传来,天空中又慢慢聚起劫云,但是这次的劫云与往日有些不同,明明福泽还在飘落,然而凶相和吉相却同时在天空中出现,这种阴阳天象实属罕见,着实古怪。
近几日的突发状况,完全超越了这些修士的理解范围,况且他们现如今早已被鱼妖的怪异气息所迷惑,根本没有心思管别的事情。
那雷劫好像有些过于迫不及待了,劫云还没有积攒起足够能激发雷电的厚度,一道青色雷劫便击穿劫云从天空中劈下来。
天雷不偏不倚,直直击中鱼妖的身体,鱼妖一个激灵,在原地弹跳一下,翻了个面。被天雷劈焦的那一面翻了过去,更新鲜的那一面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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