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说的渡魂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面对乔姝的提问,乔霜白张了张嘴,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他撇撇嘴,佯装不满的岔开话题:“看你这眼神,像是一下子回到了我们刚见面的时候,真让人伤心。”
乔姝没绷住表情,笑了一下,轻轻踢了踢乔霜白的小腿,学着他的语气说道:“怎么,你瞒了我那么多事情,我还不能生气了吗?”
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是快活的笑了出来,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大敌当前,究竟在乐些什么。
回到顶楼的画室坐下,乔姝拿起笔在纸上勾勒出一头食梦貘的原型草图,这还是赶在它被那位大妖怪带走前,乔姝央求它变回原样让自己长长见识才知道的样貌。
画笔在白纸上沙沙作响,给乔霜白预留出充分的考量时间。他盯着乔姝认真的侧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她停笔喘息时凑到一旁蹲下,略微仰视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们并不是在去年才第一次见面的。”
“嗯。”
“在你遗忘的过去,在很久之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或者说,是我单方面见过你,你那时不一定知道我是我。”
“……嗯。”
乔姝缓缓点头,想到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有些迟疑的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林氏布下仪式的那个小院里面吗?”
无论是外婆和乔父乔母发生争吵的幻境,还是那个披着白布有如丧葬现场的幻境,乔姝都没有在现场看到自己存在的痕迹。但既然这是以她的记忆为摹本呈现出的景象,乔姝觉得自己应当也是在场的当事人之一,只是被藏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比如……那个被黄纸封住的小房间。
一想到这件事情,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甚至随着思考的深入,痛感越发明显。
乔姝忍不住伸手捂着额头,连自己什么时候被乔霜白抱起放到了床上都不知道。
“你还是先休息吧。”乔霜白叹了口气,蹲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手顺着发丝抚摸到脸庞,在这里停留了下来。
脸真的好小,一只手就可以握住。思维不经意跑了个偏,乔姝抬手覆上他的手腕,乔霜白这才从自己的臆想中回了神。
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乔霜白轻轻咳了一下,继续温柔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经历,大脑为了保护从而将那些记忆封在了很深很深的地方。我怕轻易对你提起,你会容易接受不了。”
“林氏的来袭是个意外,但如果你想搞清楚过去发生的事情,其实也是个很好的契机。随着线索的逐渐拼凑,一点点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会比由我一口气全交代出来,对你的身体负担是最小的。”
“累了一天了,现在先好好休息,等你养足精神,我们一起去解决林氏残留的问题,到时候我再从旁补充,慢慢把事情讲给你听,好不好?”
乔姝眨了眨眼睛,缓过一阵之后她的头已经不怎么痛了,但许是床过于舒适,又或者是乔霜白的语气过于柔和,她闭上眼睛,喉咙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嗯”,便在绵长平稳的呼吸中睡了过去。
乔霜白调整姿势由蹲着改为坐下,没有拿开自己的手掌,坐在原地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掏出手机给苏白白发送了一条信息,大意为突发情况,乔姝明天需要请假缺席,劳驾苏白白向乔姝的班主任通报一声。
也不管那头的苏白白深夜收到短信作何感想,乔霜白丝毫没有麻烦人的觉悟,撑着下巴守在床头,就好像千万年来一直做的那样,默默的守着,怎么看也看不够。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乔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上方深色的床幔被从窗户透过的光斑染上淡淡的霞彩,宁静的气息洋溢在周围,这种无所事事的时光最为安逸了。
无所事事……?
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乔姝隐隐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情,按照时间来算,昨天把孙怡菲送回家后,食梦貘和林氏也都送还到各自的结局,之后又和乔霜白说了会儿话……对了,今天该是周一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乔姝倏的睁大了眼睛,带着没有完全清醒的大脑凭本能摸到一旁的手机点亮一看,十二点零七分几个硕大的数字直晃晃的挂着屏幕上,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一瞬间的惊悚不亚于在幻境中看到乔父乔母诡异的贴脸杀时刻,乔姝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一阵头晕过后,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反而淡定了下来。
算了,都这么晚了,再怎么急也于事无补,不如想想有什么好用的借口。
带着一丝麻木,乔姝洗漱完毕后走出休息室,看到乔霜白正好提溜着几盒外卖推开画室的外门,见到乔姝醒了自然的打了声招呼,并告知了他已拜托苏白白帮乔姝请假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乔姝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软了骨头般滑到沙发上坐下,喃喃自语道:“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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