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瞬间,谢燕听见灵韵的萤火发出最后一声呜咽。
五行光阵中的玉简突然迸出七道金线,将她的手腕钉在石台上。
追魂印在皮肉下烧出焦糊味,她疼得撞倒了盛放玉简的青铜匣。
"坎离方位!"她突然想起暗门上的卦象,抬脚将青铜匣踹向震位。
金线应声断裂的刹那,整座石台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甬道。
三十七盏幽冥灯次第亮起,照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
谢燕攥着《判官秘录》刚要后退,脚踝突然被冰凉的铁链缠住——甬道尽头立着与暗门相同的青铜门,门环上竟也刻着染血的坎离图腾。
门外传来锁魂链断裂的脆响。
谢燕猛然回头,看见御苍生撞破结界摔进来。
他左肩的青铜箭已经融进骨血,冰晶铠甲碎屑混着弱水腐蚀的伤口,在地面拖出焦黑的痕迹。
"假的......"谢燕将玉简举到御苍生面前,"这上面记载的全是判官惩戒恶鬼的刑具图。"她话音未落,甬道突然剧烈震颤,十八个铜铃从穹顶垂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墨羽带着十二名鬼吏破墙而入时,谢燕正用染血的指尖在青铜门卦象上快速推演。
她掌心的伤口被弱水腐蚀得露出白骨,却在触到坎位凹槽时突然发出红光。
"退后!"御苍生的锁魂链缠住三支射向谢燕的青铜箭,冰晶凝成的铠甲碎片在他掌心化作长枪。
墨羽的黑铁重剑已经劈到面前,刀刃上流转的阴雷将空气灼出焦味。
谢燕贴着青铜门滑跪到震位,突然发现墨羽每次挥剑时右膝都会轻微颤动。
当第七道阴雷擦过她耳畔时,她抓起地上的青铜箭碎片掷向御苍生脚边:"攻他膻中穴!"
御苍生旋身避开墨羽的横扫,长枪突然调转方向刺向对方胸甲缝隙。
墨羽格挡的动作果然慢了半拍,枪尖挑飞他三片护心镜时,后方鬼吏们整齐划一的吸气声在甬道里激起回音。
"找死!"墨羽的重剑突然分裂成九道虚影,阴雷织成的剑网将御苍生逼到墙角。
谢燕听见骨头撞在青铜齿轮上的闷响,御苍生呕出的血在墙面上溅出星图纹路。
谢燕扯下缠在追魂印上的布条按在青铜门卦象,弱水腐蚀的血肉瞬间激活整个机关。
当墨羽的剑锋即将刺穿御苍生咽喉时,她猛地扳动震位凸起的青铜兽首。
十八盏幽冥灯突然调转方向,弱水从灯芯喷涌而出。
墨羽踩到的青铜地砖瞬间塌陷,十二名鬼吏被突然升起的铁栅栏困在甬道另一侧。
谢燕趁机扑向御苍生,用《判官秘录》挡住穿透铁栅的冷箭。
"别碰伤口!"她撕开衣摆按在御苍生渗血的肋下,发现他冰晶铠甲里藏着半块碎裂的护心镜。
镜面残片映出墨羽被弱水腐蚀的玄铁护腕,那些本该坚不可摧的金属正在甬道机关里熔化成铁水。
御苍生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她手腕,沾血的追魂印触到护心镜碎片时,竟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冰蓝色细线。
谢燕望着那些穿透铁栅栏的冷箭在细线前自动偏转,突然听见灵韵消散前说的那句"就像秘库认主那样"。
墨羽的怒吼被弱水瀑布吞没的瞬间,谢燕拽着御苍生跌进突然开启的青铜暗门。
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判官秘录》封皮在血泊中缓缓翻开,扉页上浮现的判官笔正指向她心口尚未愈合的追魂印。
谢燕拽着御苍生的手腕跌进暗门,后背重重撞在青铜齿轮堆里。
灵韵的萤火在两人头顶忽明忽暗,微弱的光晕映出御苍生被血浸透的衣襟。
他冰晶铠甲融化的地方露出暗紫色淤痕,谢燕摸到断裂的肋骨时,指尖的追魂印突然发烫。
"还能走吗?"她扯下腰带缠住御苍生肋下渗血的伤口,发现他袖口里藏着的护心镜碎片正与自己的追魂印产生共鸣。
冰蓝色细线在两人之间若隐若现,灵韵的萤火突然钻进细线里,化作指路的流光。
甬道墙壁的青铜齿轮突然开始逆向旋转,墨羽劈开铁栅栏的轰鸣声震得玉简簌簌掉落。
谢燕架起御苍生的胳膊往暗门深处挪动,身后传来玄铁重剑划破空气的尖啸。
十二道鬼吏的锁魂链穿透石壁,铁链末端的倒钩擦着她耳畔钉进青铜门。
"往左!"御苍生突然发力将谢燕推向岩壁凹陷处,三支淬毒的青铜箭钉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他反手掷出冰晶长枪,枪尖在甬道顶部撞碎七盏幽冥灯,弱水瀑布顿时浇灭了追兵的阴雷。
灵韵的萤火突然聚成箭头形状,指向右侧布满青苔的窄道。
谢燕摸到岩壁上的凹槽时,追魂印突然引着护心镜碎片嵌入其中。
青铜齿轮发出艰涩的转动声,暗门在他们面前裂开仅容侧身通过的缝隙。
"你们竟敢......"墨羽的怒吼被突然合拢的石门截断,但玄铁重剑已经劈进半尺宽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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