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男佣们只能悻悻地再向后退,退回走廊之下,放任正玉与霍兰单独交流。
娜塔莎望着庭院里沙沙作响的紫藤花,心中却异常平静。飘落的花瓣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温柔的触感。这种平静并非往日的麻木,而是一种久违的畅快。她意识到,自己正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而非被他人操控。
啊,真好啊。感觉下一秒被艾娃上官处刑也无所谓了。
另一边,霍兰领着正玉穿过挂满先祖油画的走廊,水晶吊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正玉看着男孩尽量沉稳却带着些许雀跃的背影,意识到面前的霍兰少爷,和他印象中的阴郁少年有些许不同。
拐角处,正玉开口问霍兰:“还记得多少?”
年幼的孩子回过头来,他并未停下脚步,这座城堡对这个足不出户的孩子来说,已经足够熟悉。他即使不停止走路,蒙住双眼也能不碰到任何藏品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此刻他微微抿唇,看上去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这是一个怀念掺杂了遗憾的神色。
霍兰:“全部。但我只是记得。医师,我不是他。”
“罗曼和艾娃?”——是九年后的记忆和副本的记忆吗?
霍兰点头答:“旅社和地宫。”——是的,都记得。
正玉转开话题,当他意识到面前的孩子就是孩子时,他便温柔多了。
“需要我重新自我介绍吗?”
霍兰停下脚步,他有些疑惑:“我知道您是谁,寻找亲人的旅人,救世无私的医师,未来的我认定的朋友。”
老天爷,谁给我安的这些个称号啊...
正玉单膝跪地,与霍兰平视,笑意温和:“是,但你说了,你和他不是一个人。那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他有意与面前的孩童平视,足够优越的脸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是一个和孩子拉近距离的经典姿势。
霍兰感觉面色一烫,他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能像被烫到手一样松开正玉,转身向自己的房间逃走。
——啊,逃走了。
拐角处,孩童停下脚步,露出半张羞红的脸:“...跟我来,这事等会儿再说。”
正玉站起身,跟着霍兰的背影走,心中盘算着方才得到的情报。
霍兰记得这九年的现实记忆和千次副本轮回的记忆,但他年龄尚小,无法完全理解或不认为这些记忆属于现在的自己。
那么,现在的霍兰可以看作副本是在本人的意识集合体之上形成,但现实中的本人会存在睡梦中的回忆,睡梦中的本人却仍是遵从九年前的自己的思考?
短生种的变化太快了。
说什么九年前,很多人几星期之间就容易性情大变,比起把这位少年看作他本人的意识投射,不如把他看成一个有着类似性格底色的角色。
比如:【霍兰·完成体·西尔文】or【霍兰·lily·西尔文】,类似Fate/stay night里自机角色会实装完全体和幼年、少年体、红颜美少年、纯情美少女这样。
霍兰·西尔文,他在正玉好友列表内,等级也有90级,且职业为阵法师。与未曾拔出魔剑的母亲塞勒姆一样的职业。
作为西尔文家族的冒险者,他再怎么聪慧也会被自己羸弱的身体拖累,且无法从母族得到权力。他在过去一直把自己作为姐姐或妹妹的辅佐官来培养,一直认为自己是喜欢读书的。
九年后的他,确信自己连这件事都不能做到后,对唯一的爱好也产生了动摇。而眼前的孩子,得到九年后的记忆,仍然对未来带有幻想。
若说九年后,他能为了自由和理想背刺家族,九年前,他仍愿意被母亲驱使。
嗯,不应该这么想。虽然霍兰被塞勒姆女士安排来招待自己,不一定是驱使,也许是顺从了孩子自己的想法呢?
霍兰走在前,带领正玉穿过庭院,走进自己的房间。比起正式的会客厅,霍兰更倾向于带同性别的朋友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交流。
霍兰的房间像是被割裂的童话,橡木书架上《城邦法典》与彩绘本并列,陶瓷士兵在羊皮地图上列队,母亲割下的异兽头颅被做成标本,正挂在门对面。
安排正玉坐在自己对面后。
霍兰关上门,默念咒语使室内的声音无法传出去。
干完这些,霍兰松开握紧门把的手,有些疲惫地抱膝坐在小沙发上。
霍兰把半张脸埋在自己膝盖后面,他盯着正玉看,声音略显幽怨:“真是...闹得好大啊,医师。”
他指的自然是正玉的侠客和管家,以及那些被正玉吸引而来的外地玩家,还有一夜之间突然复活的死人们。
本来温斯坦城的人口就已经十分拥挤。
这一出出的事件,搞得巡查的人、本地生活的人和来旅行的人都焦头烂额。更别提一夜过后,还有人掀旧账。
塞勒姆·西尔文如今不见正玉,除了的确有些自己的事要做,还因为她被公务倒逼着加班了。正玉明知故问:“哪一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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