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诡异的,他瞬间福至心灵。
季漻川轻咳一声,努力表现得自然又理直气壮:“有我漂亮吗?”
【1/1】
水母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的指尖轻轻抚过伴侣沉静的乌色眉眼,神情庄重肃穆,如同宣誓。
或者秘密地低语宇宙里时间似的古老法则。
“季先生,”西瑞尔长官指尖搭上肩上的军勋,“以尤白伯起誓。”
“你是宇宙里,无与伦比的美丽。”
……
季漻川神情复杂,觉得这些任务真是从来没让他好过过。
零幽幽说:“季先生,我们已经很努力地满足你的诉求了。”
很久之前季漻川给零画大饼,说他会把第一条任务拆分,逐步落实,就是希望零可以提醒一下他每天打卡。
结果零真不提醒,他也就真没干。
季漻川在心里说那谢谢你嘛。
电子音隐隐冷哼,又叹气:“季先生,请你认真工作,我并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提醒你。”
季漻川说好的。
季漻川跟着西瑞尔离开这里,踏过一片蓝色血肉。
经过花丛时,林叶密布里,忽然伸出一只触角!
虽然已经被折成一个扭曲的形状,但残忍的虫虫发誓死前要多带走一个!
触角尖端变异了,成尖刀状,还带毒。
季漻川根本反应不过来,甚至只来得及听到破空声。
“嗤——”
他被推开。
西瑞尔长官挡在他身前,腹部被扎进,毒素立刻扩散。
他捂着伤口,指尖渗出透明的血。
西瑞尔长官冷静地斩杀掉花丛里挣扎的残虫,动作干脆利落,神情也很冷静。
“走吧。”他说。
直到登上军舰,他看上去都神色如常。
只是门一关上,西瑞尔长官就捂着伤口,坐靠在墙边,满头冷汗。
季漻川犹豫着问:“你还好吗?”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礼貌,但不是说梵尼亚刀枪不入吗……
他嘴唇泛白,但微微笑着:“没事的。”
片刻后,西瑞尔缓缓道:“异族们一直在研究,如何杀死我们。”
“这次它们带来的,是一种新的毒素。”
西瑞尔长官放下手。
季漻川看到他受伤的腹部血肉翻开,不断愈合又裂,反复了好几次。
堪称触目惊心。
西瑞尔长官也低头观察:“唔……”
“还好。”
“虽然陌生,但我的免疫系统也应付得了。”
他甚至还反过来想安慰季漻川:“季先生,请别担心,过一会就没事了。”
季漻川忽然觉得非常羞愧!
水母那么好,为他挡伤,还不卖惨。
他刚才居然有那么几秒在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季漻川带着愧疚跟水母道谢:“谢谢你,西瑞尔,你救了我。”
西瑞尔长官很温和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季先生,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季漻川心想他人真好啊。
季漻川帮水母处理伤口。
梵尼亚内部几乎不具备医疗急救用品,因为水母本身就是自己最好的医生。
季漻川听得怀疑人生:“可是宇宙那么大,总有超出免疫范围的东西吧。”
“那该怎么办?”
西瑞尔长官低头,温柔地注视着帮自己包裹伤口的伴侣,觉得对方哪里都好可爱。
还那么善良。
他想了想用词:“季先生,我们的身体里有一把琐。”
“如果外来的危险,突破了免疫防线,那把锁就会扣上。”
到那时,无论是身处虚无的外太空,还是任何陌生或熟悉的星球,水母们都会立刻封锁自己,进入维稳期。
没有人知道维稳期的水母会经历什么。
人们把那比喻成某种重塑,从维稳期里出来的水母会重新恢复巅峰状态,堪称BUG。
季漻川深表敬佩:“难怪称呼你们为宇宙奇迹。”
西瑞尔长官的笑意淡了一点。
一阵沉默后,长官决定跟伴侣有啥说啥,坦诚相待。
“季先生。”
“怎么啦?”
他有点难为情,声音越来越低:“你刚才说‘你们’,让我有一点……难过了。”
他是一只很脆弱的水母。
听不了一点重话!
季漻川看着西瑞尔垂下眼睫,眼瞳中的那点红若隐若现,感受到他的注视,又抬起头来,几秒后又飞快移开视线,错愕慌乱。
甚至有几分可爱!
季漻川忽然觉得满腔爱怜之心难以自控。
水母内心窃喜,这刀挨对了。
但没想到他的人类伴侣特别有自控力!
是的,他忍住了!
他居然能忍住不亲亲受伤的可怜水母!
……
良川舰降临阿尔塞拉主庭。
尤白伯的七位长官都各自掌控几颗星球,非战状态下互不干扰。
这并不是分裂,恰恰相反的是整个梵尼亚种族表现出了一种至高的统一与尊荣。
主庭辽阔深远,是一片辉煌的宫殿。
但除了机器人,就只剩下季漻川和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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