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漻川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表示他很敢。
但是他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琵琶声又出现了,似有似无的。
天已经黑了,可能要下雨,阴沉沉的。
整条街很安静,从窗户望出去,有股说不情的瘆人感。
季漻川在屋里翻翻找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忽然,手机响了两声。
电话铃来得突然,断得也突然。
季漻川拿起手机,毫无心理准备的,看见来电备注是“刁薇姐”。
季漻川:“……”
电话又响起两次,季漻川都慎重地挂断。过了几分钟,手机上多了条短信。
刁薇发的,内容是叫他去送花,说是老地方。
季漻川想当作没看见,但短信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发过来,即使关了消息提示,手机还是会震动。
嗡嗡的,每隔一会就震几下,非常执着。
季漻川说:“零先生,你在吗?”
没有回答,只有沙发里的小手机在坚持不懈地嗡嗡。
季漻川想了想:“昨晚,我有听见刁薇回来的声音。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凶手很可能就在花店行凶,并且带走了她的手机。”
“这些短信也许就是凶手发给我的,”季漻川说,“他似乎并不想杀了我,但他想让我知道一些东西。”
“零先生,我说的有道理吗?”
电子音还是没有搭理,季漻川很耐心,又问了几次,滴滴声终于响起了。
“季先生,”电子音说,“你究竟想问什么?”
季漻川一点也不意外会被零揭穿:“零先生,我想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鬼?”
总不能发短信的真是刁薇本人吧。
季漻川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电子音听上去不带感情:“季先生,根据规则,我没有义务向你解答任务相关的内容。”
季漻川有点失望,低头说:“好哦。”
屋子里静悄悄的,显得手机震动声很大。
过了一会,季漻川好像听到电子音叹了口气。
“季先生,也许你可以试试,用心观察你的周围。”
季漻川听不懂。
零说:“季先生,你所见的一切,不会是凭空捏造的。”
“它们都基于某种特定的逻辑,”电子音滴滴响,“而在这里,季先生,也许你该问问你自己,你觉得——”
“你觉得——世界上,有鬼吗?”
他猝然抬眸。
……
琵琶声停了。
季漻川还是决定出门,又从家里找了个水果刀防身。
他在楼道里转了转,找到了这栋楼的小门,背对着临街的那一侧。
门外是条窄窄的巷子,还有个仓库,属于刁薇的花店。
他用钥匙打开卷帘门,里头堆着满满的鲜花和杂物。送货的师傅每隔几天会来整理。
季漻川抱起几盆郁金香。
从手机里的记录来看,刁薇在巷子里有个老客户,每隔几天就会要上几盆鲜花。
昏黄的路灯下,季漻川鼓起勇气,沿着墙角默默走夜路。
结果没几步就撞到了东西。
是棵老槐树。
长得很高很高,冠如华盖,枝干斑驳起伏。
正值花期,夜风一吹,枝叶就簌簌响,夹杂槐花香。
季漻川懵了下。有碎米似的槐花瓣落在他睫毛上。
轻轻巧巧的,很没存在感,一眨眼,又掉了。
他踩过满地碎花苞。
绕过槐树,邻侧的矮墙就爬满了藤,衬着青灰檐瓦,组成一片深深浅浅的绿。
……应该就是这家了?
季漻川停下脚步,隔着一扇盘花绿漆小铁门往里看,不太确定。
“你找谁啊?”
身后忽然窜出一个声音。
季漻川咻的回头,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对方长得敦厚普通,没什么记忆点,在昏黄路灯下对他微笑。
季漻川定神,说:“我找沈老板。我是来送花的。”
男人恍然大悟:“噢,你是楼下花店那个……额……”
季漻川说:“我叫景止。”
“哎,对,景止。听邻居说过的。”
“你是才搬来是吧?才搬来。搬过来没多久。”
男人自我介绍:“我是汪建,也住那栋楼。巧了今天能遇到!不过我是来给沈老板交房租的……房租。”
他说着话,先一步往前,摘下锁扣中的一只玉白铃兰。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沈老板竟然把那支圆滚滚的铃兰当作锁。
季漻川垂眼,看见柔软的白瓣上还沾着水珠。
汪建说:“景止,你也进来吧,沈老板在屋里头!我听见声音了。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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