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音说:“或许季先生可以试试,代入你近期心理状态最差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季漻川愣了下。
他显然陷入某种回忆,情绪很深,眼瞳空了,很安静。
零以为这就是对话的结尾了,没想到季漻川说:“如果是最近的一次……”
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大概是我去医院,看他做完手术出来吧。”
零说:“你的父亲吗?”
季漻川没有介意零是怎么知道的,他轻轻嗯了一声。
电子音说:“是因为你的经济压力吗?”
季漻川说:“也不全是。”
顿了一下,又说:“我对他很失望,一直都是。”
电子音说:“那么,在那个时刻,你心理状态最差的瞬间,你在想什么呢?”
零回到了他的建议,让季漻川代入那个时候的想法,迈出第一步。
没想到,季漻川想了想,说:“我在想,谢谢你。”
今晚的月很亮,他打开窗户,外头静悄悄的,有夜风携着遥远的槐花香扑面而来。
他在月光中弯起眼睛,一贯的沉静,迎着夜风发梢微动,又多了些恣意的意味。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到你。”
季漻川说:“虽然很难,但好歹是一份希望,我还可以结束那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他捉到了一片小小的槐花瓣,垂目打量良久,又松手,让它落入夜中。
“总之,谢谢你,零先生,”他神情一贯平静冷淡,眼却微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会努力的。能遇到你,我很珍惜。”
半晌,电子音冷冰冰地说:“哔——”
隔天,徐暄暄六点多起床,赶着去值班。
季漻川却起得比她更早,还做了早餐。
徐暄暄路过季漻川房间,鼻子动了动,很怀疑:“景止,你多久没打扫屋子了?”
季漻川很紧张。
所幸徐暄暄没有多想,坐在餐桌前,看见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她用筷子拨开面上的小葱,正要开吃,发现里头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徐暄暄有点懵逼,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对面的季漻川。
而季漻川等这一刻很久了,早有准备,把自己的碗往前一推,进行展示。
“暄暄,家里只剩两个鸡蛋了。”
季漻川很认真地说:“都给你了。”
徐暄暄嘴角抽搐,看看面条又看看季漻川,“没必要。”
季漻川说:“有必要的,你上班很辛苦,我给你煎鸡蛋补补。”
徐暄暄要忍不住了:“景止,你再这样说话,我就……”
威胁的话刚到嘴边,她就看见季漻川很懵地抬头,脸被热汤熏得有些雾粉,双眼干干净净。
“就怎么?”
徐暄暄眼神古怪,顿了半晌。
她忍住了:“没事。吃饭吧。”
季漻川说:“好。”
徐暄暄风风火火地出门了,季漻川在家里做心理建设,还是下不了手。
他上楼找吴小米,敲了两下门后,有只血手探出来。
季漻川:“……”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点惊悚。
吴小米又在自杀,季漻川安静地坐在他家沙发上等待。
十几分钟后,吴小米恢复了正常。
开始打扫卫生了。
他招呼季漻川吃水果:“景止,吃点小番茄,昨天李姐送的。”
季漻川问:“李姐他们人呢?”
吴小米看手机:“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吴小米腋下夹了个饮料瓶,带季漻川下楼去路口,说看热闹。
他们还遇到了煎饼摊老板,现在人流少,老板没人唠嗑,追着季漻川讲闲话。
季漻川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吴小米站在树下,左顾右盼,不知道在等什么。
老板搓手,笑得很开心:“今天出门我看黄历了,是个做生意的好日子,弟啊,送你个煎饼,去去你们那楼的晦气!”
老板开始给季漻川摊煎饼,面糊从软到硬,鸡蛋摊开搅匀,是一团黄白的液体。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有个男人猛地跑到路口中央,站着一动不动。
一辆黑车从远方疾驰而来,看到路口的男人,丝毫没有减速。
“兹拉——”
“砰——”
季漻川眼睁睁看见汪建被撞飞,撞碎,撞出四分五裂的脏器,稀稀拉拉地落在周围的路上。
正在摊煎饼的老板懵逼地抬头。
一颗圆溜溜的眼珠掉进鸡蛋液里,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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