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床尾的沈朝之,忽然开了灯。
季漻川手里还抓着绳扣,心脏怦怦跳,结果一低头,发现自己慌乱间捆的是个枕头。
……还勒得紧紧的。
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沈朝之先说话:“我怕吵到太太睡觉,所以换了一头看书。”
季漻川干巴巴地说:“好哦。”
怎么不开个灯。
那个差点被勒死的枕头,被季漻川默不作声踹下床。
最后,沈朝之又在季漻川身边躺下,“太太,晚安。”
季漻川摸到枕头下的刀,“晚安。”
屋里又恢复黑暗,两道呼吸声逐渐绵长。
几个小时后,季漻川又睁开眼,杀气腾腾。
但是一碰到沈朝之,就怂了。
沈朝之真的很像个人,季漻川哆哆嗦嗦比划了几下,还是下不了手。
毕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沈朝之睡着的模样很静,昏暗视线里尤其像那种嵌在座钟里头的描画,眼睑是软的,嘴唇是软的,偎着季漻川,身子很凉,但靠近好像能听到砰砰的心跳。
季漻川听了一会,觉得还是算了,改天再去找根绳子。
但第二天醒来,对着镜子。
季漻川面无表情,发现锁骨两侧各自多了一个牙印。
季漻川:“……”妈的。
……
沈朝之发现茶水里有不明沉淀物。
他倒茶的动作一顿,掀开壶盖,发现是未烧尽的符灰。
沈朝之默默回头看了眼季漻川,发现季漻川端坐在书柜前,还在苦读史记。
沈朝之把茶都倒了,重新沏一壶,还给季漻川也端来一杯。
季漻川面色沉静,面不改色,瞅着沈朝之黑黢黢的眼瞳,咬牙喝一口。
是清冽的滋味。
沈朝之说:“太太这是什么表情?难道里头有毒吗?”
季漻川说:“没有的。”
沈朝之老神在在:“那太太再喝一杯。”
他当着季漻川的面,扭了扭壶身上一粒玉珠。
再倒出的茶水,肉眼可见地变得浑浊。
季漻川嘴角抽搐,沈朝之家里竟然有这种东西。
他再度咬牙,一口喝光,惊觉杯子底下就是些没有滤掉的茶渣。
沈朝之看他的神情,觉得好有趣:“太太生气的时候,嘴上虽然不说,但眼尾眉梢,全是情致。”
季漻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他的话,还有眼神。
他憋了半晌,只能回:“沈朝之,你说话真的很装。”
徐暄暄来给季漻川送药,进门的时候沈朝之正在院子里头弹琵琶。
她对琵琶一点兴趣都没有,左顾右盼找季漻川,一抬头,就见季漻川站在楼梯口,低头盯着弹琵琶的沈朝之。
几秒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从旁边端起一盆铃兰,要往下砸——
徐暄暄大惊失色:“景止!”
这么一喊,季漻川就看过来。
沈朝之却没看她,只是撩起眼皮,往上扫一眼,就继续弹琵琶了。
徐暄暄大声跟季漻川寒暄,提防季漻川做出冲动的事情,慢慢靠近他。
季漻川很懵逼:“暄暄,为什么你看我,像在看一个穷途末路的劫匪。”
徐暄暄三两步跑上去,瞪着眼:“你好意思说!你刚才想干嘛?”
季漻川不吭声。
徐暄暄缓和语气:“景止,我知道沈朝之是个神经病。”
“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她苦口婆心,“做任何决定,都要考虑下承担法律的后果啊,如果他欺负你,你就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季漻川幽幽说:“暄暄,法律不管鬼神。”
徐暄暄懵逼:“啊?”
“没事。”季漻川放下花盆,“谢谢你给我送药。”
俩人又聊了几句,徐暄暄看出季漻川有心事,连声追问。
季漻川只能说和吴小米约定了去看展,但是一时间出不了门。
徐暄暄说:“我就知道!你之前说什么自愿留下都是骗我的!你就是被沈朝之欺负了!”
季漻川一是觉得情况复杂难以言喻,二是觉得还是不想让徐暄暄跟沈朝之直接对上,就很嘴硬。
徐暄暄说:“还狡辩!那你们现在这样算什么!你连门都不敢出!”
季漻川憋了半晌,破罐子破摔:“算、算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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