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沈亦之找到了个绝佳的“秘密”场所，医院这地方就算再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也不可能监控到病人的盥洗室里。
顾淮动作只停顿了须臾，随后泰然自若地继续洗脸擦拭。
他把用完的毛巾叠得整整齐齐地挂回去，转身出去时被沈亦之挡住了。
顾淮无奈：“在即将爆炸的压力和能量波动下，人体是会短暂失聪的。”
沈亦之没动，顾淮说的他都知道，但他总觉得对方一定听到了什么。
顾淮继续说：“所以我什么都没听到。”
“真的？”
“不然呢？”顾淮道：“我当时不肯走是因为感觉到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可尽管我很努力地在听了，依旧没能在最后一秒听见他要表述的只言片语。”
“总结而言，就是我听了，但什么都没听到。”
沈亦之看起来还是不太相信的模样，顾淮和他擦身而过时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我先出去了。”
沈亦之转过身，顾淮已经把门打开，他和宋霖祈疑惑地视线对上。
沈副主任很快勾起个跳脱的笑：“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那个真的去找他前夫了！”
宋霖祈刹时觉得自己懂了，原来顾淮去守家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沈亦之片刻，啧，顾淮居然没打他！
便宜他了。
·
厉时安穿过车水马龙的西京核心商圈，越过喧嚣热闹的烟火小巷，乘着的士独自在宽阔庄严的军机署总部旁一条小巷子处下车。
他谢过司机，顶着司机怪异的眼神仰头看着巍峨挺立的建筑群。
这可是军机署…这Omgea来做什么？看起来也不像军官夫人，军人家属可都是有专人护送的。
司机嘟囔着走了，厉时安垂眸笑了笑。
这座大楼于他而言是陌生的，过往五年秦重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领军打仗，极少出回城处理公务也都是在之前的帝国最高军政机关，如今的政务中心。
数月前战争结束军机署设立后，秦重才搬来这里办公。
他连秦总署长的办公室在几楼都不知道。
厉时安走在路上，想如果秦重还是帝国元帅也好，至少他知道秦元帅在哪里办公。
他失笑摇头，想什么呢……
不出所料，Omega走到军机署正门，被荷枪实弹的士官拦住了。
“军机署重地，闲人免进！”
短短几个字浑厚有力、掷地有声。
三米高的大门、近两米的士兵，高大挺立到像一道越不过的高山。
厉时安知道秦重不想见他，也知道凭借自己进不去军机署，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学聪明了，Omega莞尔一笑，说：“我约了秦总署长的副官梁慕寒上校，他应该一会就过来了，我可以进去等他吗？”
两位士官却巍然不动，目不斜视：“我们并没有接到通知。”
“好吧，”厉时安说，他看起来有些无奈：“梁上校说让我在外面等他，那我在这…”
话音未落，只见厉时安突兀地倒了下去，直直砸落。
左侧的士官本还在内心纠结厉时安话里的真假，又被猝不及防的晕倒弄得不知所措，遵循本能地去扶住Omega。
“……”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扶还好，这只要扶住了，众目睽睽之下还能再把人扔出去不成？
而且…超过警戒线的距离也让Alpha士兵嗅到了很淡的伏特加信息素的味道。
这是总署长大人的信息素！
难不成这个Omega是秦总署长的人？
士官纠结片刻，他和对面的士官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进去找梁慕寒说明情况了。
厉时安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
·
军机署最高领导人，秦重秦长官此刻正举着手里的药剂，对着光左瞧右瞧：“这就是过两天要拍卖的压轴物品？”
“嗯哼，”闻修坐在军机署四楼的会客厅内，身子半躺进沙发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回应。
秦重“啧”了声，屈指弹几下，令药剂在光下翻出细白泡沫，是透亮的黄白色液体，质感瞧着有些粘稠。
“这东西哪搞的？”秦重问：“你试过了吗，真的有用？”
“你别乱动，最后一支了。”闻谨皱眉：“而且有没有用你不知道？”
“刚开始生产的那一批不都给你做实验了。”
“啊，”秦重把最后一支药剂放下，恍然大悟状：“这是那一批…”
“嗯，人都死完了，没新的了。”闻谨语气平淡，像是在谈论阿猫阿狗。
对于秦重而言，其实那些人和阿猫阿狗也没什么区别，他颇觉败兴躺会沙发里，余光注意到梁慕寒的表情不太自然，随口问：“慕寒，怎么了？”
这间密闭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三人，秦重正和闻修讨论几日后拍卖会细则，问完后二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梁慕寒，梁慕寒愣了愣：“大人…我…”
秦重奇怪的看向梁慕寒：“你很少出神，发生什么了？”
“没有，没事的。”梁上校摇头，他一连否定了两遍。
他总不能告诉秦总署长厉时安不仅来了，还在大门口晕倒了吧。
闻修还在旁边看着呢。
闻部长饶有兴趣的看看梁慕寒，又看看秦重，若有所指开口：“秦上将似乎格外重视您这个副官，随时随地都要带在身边。”
秦重和梁慕寒何其熟悉，一轮对话下来就知道了梁慕寒顾虑什么，但他不急着知道，听了闻部长这话不咸不淡打回去：“是啊，您没有个知根知底的副官？”
“秦某可是记得，您那个副官和您才可谓是形影不离，昼夜不分。”
关系好到连晚上睡觉都要睡到一起。
这话不知戳到了闻修什么痛处，他面色霎时变得阴沉起来，过了很久才沉声说道：“都死了的人，提他做什么。”
死了？
秦重讶异一瞬，怪不得有段时间没看见那个Omega了…居然是死了吗？
闻家把事做的可真是滴水不漏。
但看闻修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
用Omega做副官，闻修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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