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士,久仰。”
秦重朝Alpha和善一笑,主动走过去,他摘掉右手的手套,并脱掉元帅礼帽端在左侧,微微弯腰伸出右手,掌心略向下半垂直,是个标准的握手礼。
秦元帅身着全套大帅礼服,主动摘帽握手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沈亦之颇有些受宠若惊,他同样摘下手套,握过去时脊背弯曲的弧度比元帅大人多了几度。
“沈亦之还未贺喜秦元帅升迁。”
秦重目光在他多弯了些的脊骨上顿了顿,在心里计较了下他的名字,旋即朗笑道:“算不得升迁,沈博士谬赞了,官复原职而已。”
二人刚见面不久,就完成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他们对彼此的深浅都略有了底,秦上将语气谦逊,说出的话可毫不低调,‘官复原职’四个字把Alpha的张狂肆意体现的淋漓尽致,仿佛元帅之位天生就是为他准备的一样。
帝国军事最高指挥权——于他而言,如探囊取物。
“沈博士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实验室内,消息倒是灵通。”
秦重松开手,状似不经意地说。
他复任元帅虽算不得什么秘密,可也不是人尽皆知的,何况他赶来这里之前,才刚刚从授任仪式上下来,沈亦之在实验室没日没夜的工作,按理说哪有功夫看他的授任仪式?
“秦元帅赫赫之功,威震弗西,亦之虽只是个普通人,却也仰慕元帅许久,自然也与这帝都万千子民一样,时刻关注您的动向,以求瞻仰元帅风姿。”
秦重看着面前人含笑的双眸,轻笑:“是么?”
“还是想提醒我…隔墙有耳?”
沈亦之垂下眼,规避秦重犹如实质的审视,上前一步和Alpha离近了些,低声道:“元帅应该不是来和沈某寒碜的吧?不妨换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越过秦重先一步往外走去。
“元帅,这…”梁慕寒不放心地看着沈亦之的背影,秦重摇摇头,安抚:“没事,我和他过去,你守在门外就好。”
“好的,元帅。”
沈亦之选的地方离实验室不远,拐个角就到了,他用指纹打开门锁,放秦重进来,和落后半步的梁慕寒对视一眼,见梁副官直接站在了门外,了然。
门扉缓缓闭合,秦重打量着这间装修温馨简洁的休息室:“这是江怀祯给你准备的临时休息室?”
沈亦之愣了愣,没想到秦重直呼元首大名,好在他接受良好,一边为秦元帅倒水一边说:“嗯对,这里还算安全,没什么脏东西。”
秦重靠坐在沙发上,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嗯,行。”
就算是有什么,他也不在乎。
他撩起眼皮睥人一眼:“说吧。”
沈亦之无奈地摁了摁鼻头,这人还真是不客气,明明是秦重找他问问题,倒像是他在秦重这考试似的,他放下斟水壶想在Alpha对面坐下,被秦元帅一记眼刀看得硬生生止住动作。
他内心诧异,不能坐?
秦重善意一笑,大方道:“坐,别客气。”
沈亦之:“……”
秦重等他坐下,把玩着沈亦之为他倒的那杯茶,也不让他考试了,突然开始慢悠悠细数他的生平:“沈亦之,西京人,二十八岁,父母皆为医学博士,父亲任职于帝都科研院,母亲在首都医科大学任教,三年前父母因故去世,据说死于一场科研事故。”
“医学世家啊,”秦元帅笑笑,语气不明:“听说他们是死在一场有关腺体科的临床研究中,而那场科研项目的负责人是一位姓吴的老学究。”
“而吴老先生,好像是你和顾淮的授业恩师?”
沈亦之眸光微沉,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温和:“秦元帅想说什么?”
“听说你查他们的死因查了很多年,查到了吗?”
“……”沈亦之呼吸一窒,少顷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这好像和我们的谈话没什么关系。”
“嗯哼,”秦重挑了挑眉,说道:“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
沈亦之沉默地看着秦重闭上嘴,安静地拨弄指尖的戒指,耀眼的阳光在Alpha刀削斧刻般的俊逸面容上打出深邃的光影,他微微垂着眼皮,姿态漫不经心,慵懒又随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好似没什么值得他侧目。
他静默少许,突然抽出一旁茶几下的暗格,从里面拿出来个封闭的小盒子,推到秦重面前:“秦上将来我这想必是为了这个东西。”
秦重扫了眼盒子,心领神会:“舒缓剂?”
“嗯,由于制作困难,里面只有一支,还是特意为您留的。”
“一支?”秦重抬了抬眼皮,伸手要打开盒子看看,沈亦之探掌拦住了:“这药剂金贵,需要低温保存,里面放了制冷器,冒然打开恐怕会伤到您。”
秦重眸光一变,舔了舔上牙,不太满意:“不给看?”
沈亦之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秦重像一只发脾气的狼崽子,那种抓到了猎物却只能看不能吃而兴致缺缺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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