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倒也没有说谎,它的力气确实大。能轻易驮起祝仙之来,或许这是它不幸的鹿生中唯一的幸运吧。
当然了,祝仙之也没那么残忍,他是等白鹿完全痊愈之后这才骑上它的,并且还是在白鹿的强烈要求之下。
祝仙之好吃,这年代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所以祝仙之总会打包一些。
白鹿头上的鹿角,就成了绝顶好的挂钩,琳琅满目的,真好似是一位卖吃食的小贩。
祝仙之还给白鹿起了个名字,叫作白鹿。
刚开始的时候白鹿是拒绝这个名字的,因为它觉得自己之所以被族群遗弃,就倒霉在这白上了。
但祝仙之跟它说:“白虽然是你的苦难,却也是你的与众不同。若非如此,你我又如何能相遇,你又如何能随我一同上路?
若是你满意现在的生活,那便该正视这白。”
白鹿听不懂,但它还是同意了,因为它觉得祝仙之念叨的烦人。
说这么多话干嘛,搞的我能顿悟一样。你只要说:主人给你的名字,你没有反驳的权利,也就是了。非得叭叭叭那么一大段。
走过了一座山, 迈过了一条河,终于出了信安的地界,来到了隔壁的礼贤县。
看这个名字,想来这个地方是礼贤下士,讲文明的好地方。
但是走了不远,祝仙之就遇上了山贼拦路。
两县交汇之地,交通要道,山贼只要把守住这儿,就有用不完的财富。
而且他们也不会天天拦路抢劫,抢一波之后就潇洒一阵,主打的就是个细水长流。
官府就是来剿匪也把不准他们的规律,而且这里是交界处,归谁管还真不好说。
反正就是,如果这里有好事,那这里就是我的地界,如果这里出了坏事,那就归你管。
“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山贼拿刀指着祝仙之,但凡祝仙之说个不字,刀即刻招呼。
山贼一共三十人,各个蒙面,形态各异,高矮胖瘦全都有,而且全都杀气腾腾。
“此树我看少说也有三十年,那时候你估计还没生吧。这条路少说也有百年,那时候你爷爷也都还没生吧。”祝仙之没说不给钱,只是这么跟他们理论。
只是这哪里是理论,无异于是骂人。
“找死,我杀了你。”那土匪怒极,挥刀向祝仙之砍来。
祝仙之屈指一弹,一道真气射出,直接洞穿了那土匪的咽喉。
土匪死的时候还保持进攻姿势,完全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到了阎王爷那儿,必然是一个糊涂鬼。
“高手,快跑!”
山贼土匪就是山贼土匪,看着弟兄死了,绝对不会有人为了他报仇而冲杀上来,而是选择一哄而散。
祝仙之又哪里会让他们逃了,祝仙之观他们身上可是煞气缠身,在此拦路抢劫可没少杀人,今天势必要为民除害。
但见得祝仙之摘下几片树叶,屈指那么一弹,树叶即化作了锋利无比的暗器飞了出去。
嗤嗤嗤……
山贼们应声而倒,但是活下来一个。
不是祝仙之失了准头,而是他故意留了那山贼一命,只是打伤了他的腿。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幸运儿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被你所杀之人,是这么求你的?”祝仙之冷声道。
幸运儿急忙学着那些枉死之人的模样,磕头如捣蒜,哭喊着祈求道:“爷爷饶命,别杀我,这钱都给你,放我一命。”
显然他理解错了祝仙之的意思,但也从此可以看出来,那些枉死之人哀求的更为可怜。
可他们还是死了。
“混账东西!”
祝仙之一脚将幸运儿踹飞,然后喝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贼窝在哪儿?”
“还有三十人,就在那山上,我可以带大侠您去,求大侠饶我一条狗命。”幸运儿不叫疼,只是祈求饶命,甚至不惜出卖弟兄。
“带路吧。”祝仙之冷声道。
“这边请,这边请。”幸运儿一瘸一拐,却十分快速地给祝仙之带路,生怕祝仙之一个不高兴就将之给宰了。
他心里惧怕的要命,在想着怎么才能活下来。他深知自家弟兄的实力,绝对挡不住这道士一招。
“大侠,其实我从前也是良民,是被这伙子土匪给捉上山的。我为了活命没办法,这才跟着他们出去打劫。
其实我胆子很小,在家里的时候连鸡都不敢杀。虽然后来当了土匪,却也只是干着打杂的活,从没杀过人。”
幸运儿这么为自己开脱,不仅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受害者,还将自己独立于土匪之外,就仿若是那出自淤泥里的白莲花,没有沾染上任何污垢。
“啪!”
祝仙之隔空给了幸运儿一个巴掌,他的脸瞬间肿了起来,便是牙齿也掉了好几颗。
祝仙之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幸运儿这些个屁话。更何况祝仙之天眼可望气,虽说这幸运儿身上煞气比之其他人稍弱,但也绝对是杀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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