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脚步匆匆却又透着几分迷茫,这钰门关于他而言,不过是初来乍到没几日的陌生之地,街巷纵横仿若迷宫,周桐左拐右绕,恰似没头苍蝇般四处乱逛。正犯愁时,前方豁然传来一阵喧闹,抬眸望去,只见赵德柱那高大魁梧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扎眼,宛如鹤立鸡群,正带着一帮人清理房屋呢。周桐激动了,终于时找到组织了,他急忙向着那地方跑去,有好几日没见着卧龙先生了。
赵德柱眼间,一眼就瞧见跑来的周桐,他咧嘴就喊:“哟,小说书,你咋搁这儿晃悠呢?跟个游魂似的!” 那大嗓门一喊,周围人都纷纷侧目,周桐嘴角抽了抽,心里直嘀咕这 “傻大个” 说话咋就没个把门的,面上却还得挂着笑,应道:“德柱哥,我正准备去找赵叔和欧阳先生呢,在这关里都快转晕乎了。”
赵德柱挠挠头,大手一挥,把手里的扫帚往边上一靠,几步跨到周桐跟前,一拍胸脯,“嗐,这事儿你问我就对咯!宇哥去城门监督修缮,欧阳先生在府里捣鼓那些个安排事儿呢,不过他俩可不在一块儿,一个在城门忙得脚不沾地,一个在府里埋头写写画画,你这会儿打算奔哪儿去呀?” 周桐想了想,说道:“我先去北城寻赵叔吧,那儿修缮城门,估计事儿不少。”
赵德柱一听周桐要去北城寻赵宇,立马拍着胸脯,大包大揽道:“哎呀,小事儿一桩,我给你指路呀,包你顺顺当当找到赵将军。” 说着,他大踏步走到前头,装模作样地左右瞅瞅,挠挠那乱蓬蓬的脑袋,眼睛瞪得圆溜溜,像是要从这街巷里瞧出条康庄大道来。
可没承想,这 “卧龙先生” 站在那儿,支支吾吾老半天,手指东指一下,西晃一下,嘴里嘟囔着:“好像…… 是这边,不对,也可能是那边……” 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肚里没货还硬装行家的半吊子。周桐在一旁看着,心里暗忖这赵德柱怕不是在瞎蒙呢,脸上还得强撑着礼貌,陪着笑说:“德柱哥,你可拿准咯,这关城大,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走错道,可耽误事儿啦。”
赵德柱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像被人戳中了短处,脖子一梗,粗声粗气回道:“你还不信我呐,我能记错?我天天在这城里晃悠,闭着眼都能走明白。” 可话虽这么说,脚下却像生了根,愣是不敢迈步子,眼神还一个劲儿往旁边瞟,透着心虚。
这时,旁边一个小个子士兵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走上前来,冲周桐行了个礼,细声细语说道:“周公子,您别听赵大哥瞎咋呼,去北城呐,您顺着这条主街一直往前走,到第三个路口往左拐,再走上约莫一里地,瞧见那有两座废弃营帐的地儿,再右转,顺着小道就能直抵北城城门啦,赵将军指定在那儿呢。”
周桐一听,眼睛一亮,忙不迭道谢:“哎呀,多谢兄弟,你这可帮了大忙了,这说得明明白白,比某些人靠谱多了。” 这话一出口,赵德柱可不乐意了,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士兵嚷嚷道:“嘿,你这小子,咋胳膊肘往外拐呢,我还没发挥完呢,不就是指个路嘛,我也能说得清。”
那士兵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赵大哥,您刚那架势,咱都怕周公子被您指到金兵营帐里去咯。” 这话一出,周围人哄堂大笑,赵德柱恼羞成怒,作势要去揪那士兵的衣领,“你个臭小子,还敢打趣我,看我不收拾你。”
周桐赶忙拉住赵德柱,劝道:“好了好了,我的柱子哥,别闹了,人家兄弟是好心帮忙,我还着急去找赵叔呢,误了事儿可不好。” 赵德柱这才作罢,气哼哼地把扫帚又捡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哼,下次,下次我肯定给你指对喽,今天算这小子运气好。”
周桐笑着摆摆手,沿着士兵指的路快步走去,还时不时回头叮嘱赵德柱别为难那小兵,赵德柱则站在原地,看着周桐远去的背影,挠挠头,又继续忙活起清理房屋的活儿来,不过那嘴可没闲着,还在和旁人絮叨着刚才的事儿,为自己的 “失误” 找补呢。
周桐沿着街巷朝北城走去,一路上,所见皆是一片忙碌景象。街边民夫们或扛着木料,哼哧哼哧地往工坊送,那木料压得肩膀都往下塌,脚步却不敢停歇;或三两成群,拿着工具修缮破损的屋舍,锤子敲打声、锯子拉扯声交织,奏响一曲劳作的乐章。妇人们也没闲着,坐在门口缝补衣物,飞针走线,嘴里还唠着家常,偶尔抬头瞅瞅路过的行人,眼中透着对这新生活的期许与忐忑。
渐近北城,气氛愈发凝重,北城作为死囚的集中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士兵们身着甲胄,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如松,面色冷峻,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死囚们分了男女,各自被圈在划定区域,男囚们大多蓬头垢面,眼神或凶狠、或麻木,身上镣铐随着动作哗啦作响;女囚们则瑟缩在角落,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仿若惊弓之鸟,见有人靠近,身子便不自觉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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