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县衙大堂内。
周桐端坐在案前,身旁站着徐巧,堂下杜衡、陶明等人皆已到齐。
"诸位,今日点卯,主要商议一事。"周桐清了清嗓子,"我打算过几日亲自去一趟红城。"
陶明捋着胡子,笑眯眯道:"小周啊,不就是去找几位铁匠嘛?便衣过去,甩点银子不就行了?何必兴师动众?"
周桐摇头:"陶老,您不懂。"
"哦?"陶明挑眉,"那你说说,老夫怎么不懂了?"
周桐坐直身子,一脸严肃:"我考虑了很多,觉得与其偷偷摸摸,不如直接明牌过去,这样反而少些麻烦。"
陶明来了兴趣:"小周不妨细说?"
周桐深吸一口气,突然一拍桌子:"比方说——要是路上有人贪图我们家巧儿的美貌,上来调戏怎么办?!"
"噗——!"
杜衡一口茶喷了出来。
...............
堂下瞬间寂静无声。
徐巧整个人僵在原地,脸颊"腾"地涨红,连耳尖都染上了绯色。她猛地扭头看向周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陶明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小、小周......你刚才说什么?"
周桐一脸认真地刚要重复:"我是说,如果有人——"
"周桐!!"
徐巧羞恼至极,一把捂住他的嘴。纤细的手指死死按在他唇上,掌心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周桐"呜呜"挣扎两下,硬是掰开她的手,坚持把话说完:"——如果有人调戏巧儿,我没穿官服,是不是很麻烦?!"
"你、你......"徐巧羞得无地自容,一跺脚,转身就往外跑。青石板被她踩得"哒哒"响,绯红的裙角在门槛处一闪而过。
堂内众人面面相觑。
陶明气得胡子直翘:"这就是你小子说的'麻烦事'?!"
周桐理直气壮地点头:"就是举个例子啊!您想,万一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小舅子,或者地头蛇之类的,我没穿官服,接下来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打一架,要么报官。"他掰着手指分析,"要是当地官员护短,偏帮本地人,我是不是还得亮身份、讲道理?多麻烦!"
他说得头头是道,目光扫向憋笑的杜衡,突然一指:"杜主簿,您说是不是?要是我们去红城,遇到您的故交,我没穿官服,保不齐还会被人冷嘲热讽几句'穷酸样'什么的......"
杜衡连忙摆手:"下官可没这么势利的故交!"
"我就是假设嘛!"周桐摊手,"这些琐事零零碎碎,但处理不好就容易惹出大麻烦。所以啊,不如一开始就摆明车马——桃城县令公务出行,看谁敢造次!"
陶明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半晌,老县令无奈摇头:"罢了罢了,你说得......也有道理。"
周桐咧嘴一笑,转向杜衡:"杜主簿,劳您帮忙写封信,就以桃城缺粮为由,说我亲自去红城采购。"
杜衡铺开信纸,蘸墨挥毫:
"红城县令台鉴:
桃城连年歉收,百姓困顿。下官周桐不才,辖三县之地,见黎民饥馑,心如刀绞。今变卖家资600两,亲赴贵地采买粮米,以解燃眉之急。
另久闻红城治政有方,欲借此行观摩学习,还望同僚不吝赐教。
桃城县令 周桐 拜上"
周桐看完,满意地点头:"好!就让吴毅和胡胜快马送信。"
他望向门外——徐巧正躲在廊柱后,只露出半张绯红的脸。四目相对,她立刻缩了回去。周桐忍不住笑出声。
等点卯结束后,众人散去,周桐三步并作两步追出大堂。远远看见徐巧绯红的裙角在回廊尽头一闪,他嘴角勾起,故意提高声音喊道:
"巧儿——你跑什么呀?等等我!"
徐巧脚步一顿,不但没停,反而走得更快了。周桐见状,索性小跑着追了上去。
"周桐!你、你别过来!"徐巧回头瞥见越追越近的身影,羞恼地提起裙摆,转身就往小院方向跑。发间的,木簪随着动作轻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细碎的流光。
周桐哪肯放过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在走廊拐角处猛地伸手——
"啊!"
徐巧惊叫一声,手腕被牢牢扣住。她挣了两下没挣脱,气得抬脚就往周桐小腿上踹:"你、你刚才在堂上说的什么浑话!"
"哎哟!"周桐吃痛,却仍不松手,反而顺势将人往怀里一带,"我哪句说错了?万一真有人......"
"你还说!"徐巧一想到那场景就害臊的不行,另一只手去拧他胳膊,"什么调戏......这种话也能当众......"
周桐一边躲一边笑:"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你看陶老都被我说服了......嗷!轻点!"
徐巧又羞又气,下手更重了。周桐左支右绌,官服袖子都被扯歪了半边。正闹着,忽听院门"砰"地被撞开——
"放开巧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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