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如晴天霹雳!施世伦自己也不知道血观音还藏有其他秘密。柳无霜临死前似乎想说什么,但未及说完...
"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
冯安却哈哈大笑:"这次倒像是真话。可惜啊施大人,你手握重宝却不自知。"他直起身,"血观音中藏着的不仅是密诏,还有..."
话未说完,镜屋外突然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冯安脸色大变,正要按动机关将施世伦彻底沉入地窖,一柄飞刀破空而来,正中他手腕!
"啊!"冯安痛呼一声,折扇落地。暗门被踹开,商队中那个沉默寡言的马夫老赵持刀冲入,身后躺着几名黑衣护卫。
"大人快走!"老赵砍断施世伦手上的铁链,"我是明珠大人的人!"
冯安捂着流血的手腕,狰狞道:"叛徒!索相爷不会放过你全家!"
老赵冷笑:"我全家早被索额图害死了!"说着,一刀劈向控制机关的木箱。镜屋剧烈摇晃,开始急速下沉!
"跳!"老赵拽着施世伦冲向暗门。就在镜屋完全坠入地窖的刹那,两人惊险跃出。身后传来冯安凄厉的惨叫,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镜屋坠入最底层的水牢了。
"跟我来!"老赵带着施世伦穿过几条暗道,来到一间密室。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明珠大人让我在危急时刻交给您。"
施世伦拆开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索通倭寇,十五袭闽。观音藏玺,事关国本。速来京,勿返闽。"
"观音藏玺?"施世伦心头剧震,"难道血观音中还藏有玉玺?"
老赵点头:"具体的明珠大人未说,但索额图如此大动干戈,必是非同小可之物。"他又掏出一个瓷瓶,"这是迷药,撒向追兵可脱身。马已备好,大人速速北上!"
施世伦却犹豫了:"可我父亲..."
"靖海侯一代名将,自有应对之策。"老赵急道,"大人若回福建,正中索额图下怀!他就是要用侯爷牵制您啊!"
施世伦心如刀绞。理智告诉他老赵说得对,但身为人子,岂能坐视父亲陷于险境?
正纠结间,密室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吼叫:"搜!他们跑不远!"
老赵脸色一变,将施世伦推向另一条暗道:"大人快走!我去引开他们!"说完,竟从腰间抽出另一把刀,双刀在手,冲了出去。
施世伦知道此刻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咬牙钻进暗道。暗道狭长潮湿,走了约莫半刻钟,终于看到出口亮光。推开伪装成石块的暗门,外面是片竹林。一匹骏马拴在树下,马鞍上挂着水囊和干粮。
他翻身上马,正要离开,忽听身后一声惨叫——是老赵的声音!接着是冯安歇斯底里的怒吼:"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施世伦眼眶发热,扬鞭策马。老赵以命相救,他绝不能辜负这番牺牲。
马儿在月色下狂奔,施世伦脑中思绪万千。冯安的问题透露了许多信息:血观音中藏有比密诏更重要的东西;索额图与倭寇确实勾结;明珠似乎知道更多内情...
最令他在意的是"观音藏玺"四字。先帝驾崩前夜失窃的不仅是血观音,据说还有一方私玺。若真如此,这案子就不仅是官场倾轧,而是关乎皇权正统的天大之事!
天蒙蒙亮时,施世伦已离开山东地界,进入北直隶。按柳无霜的地图,下一站该去沧州的铁佛寺,那里有董鄂家的另一个暗桩。
正午时分,他在路边茶摊歇脚,忽然听到邻桌两个衙役打扮的人闲聊:
"...听说福建那边要出大事,水师全部调去闽江口了。"
"可不是,我小舅子在兵部当差,说靖海侯府这几日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施世伦心头稍安。父亲显然已得到消息,开始备战。但想到索额图与倭寇联手,又不禁忧心忡忡。
喝完茶正要离开,茶摊外突然来了一队官兵,挨个盘查路人。施世家压低斗笠,装作咳嗽的老翁。官兵扫了他一眼,没多注意,却对着一张画像仔细比对每个年轻男子。
施世伦偷眼望去,那画像上赫然是自己的面容!索额图的通缉令竟已发到这么远的地方。
离开茶摊,他决定改走小路。柳无霜的地图上标注了一条沿太行山麓的隐秘路线,虽然崎岖,但可避开主要关卡。
三日后,施世伦风尘仆仆地来到沧州城外。铁佛寺位于城东十里处,香火不旺,却是董鄂家经营多年的秘密据点。
寺门紧闭,敲了许久才有个小沙弥开门。见到董鄂妃的玉佩,小沙弥脸色大变,连忙引他入内。
主持慧明禅师是位年过六旬的老僧,双目却炯炯有神。他仔细查验玉佩后,向施世伦深施一礼:"施主为董鄂家的事奔波冒险,老衲感激不尽。"
"禅师不必多礼。"施世家还礼,"在下需要尽快进京,面见明珠大人。"
慧明禅师点头:"已安排妥当。不过在此之前,施主应该知道血观音的全部秘密。"他引施世家来到藏经阁,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绢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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