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少女的尸体突然抽搐。她腕间白蛇腾空而起,蛇腹裂开,爬出个浑身浴血的侏儒:"道君皇帝好手段!可惜完颜宗望的十万铁骑已到五台山下,你这真龙天子,今日要做困龙了!"
赵佶挥剑斩向侏儒,剑气却在中途拐弯,将祭坛上的青铜匣劈成两半。匣中飞出的不是玉玺,而是武当山失传百年的《太乙神书》孤本!书页无风自动,在虚空布成八卦阵图,将侏儒定在"死门"方位。
柳七突然夺过《太乙神书》,撕下"天遁"篇塞入口中:"陛下快走!往生阶下有..."话未说完,他七窍突然涌出黑血,手中残页显出一行血字:"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地宫四壁开始崩塌。赵佶看见哲宗皇帝的尸傀踏火而来,手中玉圭竟是他亲笔所写的《罪己诏》。西夏僧的降魔杵插入祭坛中央,九根盘龙柱应声炸裂,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寒潭——潭水倒映出的不是地宫穹顶,而是汴京宣德门的熊熊大火!
"陛下可愿以命换命?"柳七突然掐住自己咽喉,声音变成娇柔女声,"用你的飞白剑意刺穿这具身体,便能救回瑶华宫三千冤魂。"他撕开人皮面具,露出的面容竟与战死的武当女弟子一模一样!
赵佶剑尖颤抖。寒潭水面突然浮现李师师的身影,她怀中抱着个襁褓,额间朱砂痣艳如滴血。西夏僧的诵经声与吐蕃骨笛交织成摄魂魔音,令他分不清眼前是幻是真。
青铜棺中腾起的寒气在潭面凝成霜花,哲宗皇帝的指尖离赵佶咽喉仅剩三寸。那翡翠扳指上浮动着诡异磷光,映出枯皮下暗青色的血管——这具"尸体"的指甲竟在缓慢生长!
赵佶突然注意到哲宗尸身的中指关节处有道细痕,那是二十年前御驾亲征时被辽将萧干的狼牙棒所伤。但此刻这道伤痕正在蠕动,竟爬出只通体漆黑的蜈蚣。蜈蚣背甲上烙着西夏一品堂的火焰纹,百足划动间在冰面刻出契丹文字:"景宗元年"。
赵佶俯身触摸台阶上的抓痕,指腹沾到金粉——这是御用画院特制的"孔雀明金",唯他作《瑞鹤图》时用过。在第三百级台阶的裂缝中,他摸到枚嵌着梅花的银簪,簪头暗藏机关,旋开后掉出张泛黄的宣纸,上面是陈贵妃笔迹:"吾儿见字,速毁星图"。
吐蕃少女的骨笛突然裂开,露出柄三尺长的软剑。剑身刻满密宗梵文,挥动时带起十二道残影,正是吐蕃大雪山的"十二相天魔剑"。西夏僧的降魔杵则使出土番武士的"苍狼七击",但每招都暗含少林伏魔杖法的精要。赵佶以瘦金体笔意催动剑气,在青砖上刻下《秾芳诗》,诗成刹那,字迹迸发金光将两人逼退三步。
寒潭水面突然凝结成冰,倒映出九星连珠的天象。柳七扯开胸前衣襟,二十八宿图中角木蛟星位正与赵佶的龙形胎记共鸣。他从怀中掏出半块龟甲,上面刻着西夏文《天盛律令》的残章:"凡龙战于野,当以帝血浇铸"。
吐蕃少女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空中凝成六字大明咒。咒文印在青铜剑上,剑柄夜明珠中的青丝突然燃烧,化作三丈长的火鞭扫向赵佶。赵佶挥剑格挡,却发现火鞭中裹着无数《宣和画谱》的残页——那些他亲笔题跋的御藏名画,此刻正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陛下可还记得这幅《千里江山图》?"柳七突然指向火幕中的残卷,"当年王希孟呕血而亡时,用的可不是寻常朱砂!"赵佶定睛看去,画中青绿山水间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契丹文字,记载着幽云十六州的地脉走向。
西夏僧的降魔杵突然插入冰面,杵头镶嵌的景宗玉玺迸发血光。九具青铜棺椁应声开启,历代宋帝的尸傀踏着北斗方位合围而来。真宗尸傀手持卦盘,坤位射出暴雨梨花针;英宗尸傀舞动狼牙棒,招式竟是契丹皇族秘传的"苍狼碎月";最骇人的是神宗尸傀,他口中念诵着《青苗法》条文,袖中飞出账册纸页,每张都化作淬毒飞刀!
"闭眼!"玄苦大师突然掷出十二枚青铜念珠,每颗念珠都在空中炸开,释放出大相国寺收藏的百年香灰。赵佶在烟尘中闻到熟悉的沉水香,这是当年李师师独创的"夜合欢"配方。香灰附着在尸傀身上,竟让它们动作迟滞,露出脖颈后的控尸金针——针尾刻着"宣和画院制"五个小字!
柳七突然割破手腕,将鲜血洒向《太乙神书》。浸血的书页飞旋而起,在虚空布成八卦阵图:"陛下快用青冥剑刺乾位!"赵佶剑锋所指处,寒潭冰面突然显出幅星图——北斗勺柄正对的方向,赫然是瑶华宫旧址所在的艮位!
青铜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点在星图"天璇"位。整座地宫开始倾斜,九根盘龙柱缓缓沉入寒潭,露出底下深埋的青铜巨鼎。鼎身铸着《山海经》异兽,鼎腹却刻满瘦金体《道德经》——这正是赵佶去年赐给林灵素的金箓斋醮礼器!
"原来如此..."玄苦大师的禅杖突然指向鼎耳处的凹槽,"请陛下将虎符放入此处。"赵佶取出辽国虎符,却发现凹槽形状竟与柳七胸前的角木蛟星位完全吻合。当虎符嵌入瞬间,鼎中升起道青光,照亮穹顶隐藏的壁画:凤冠女子正在用青铜剑剖开婴儿襁褓,取出块滴血的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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