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九道红影破顶而下。红衣番僧的转经筒砸向机关闸,密宗真言凝成实质的"卍"字印。赵佶旋身飞踢,将火把踹入铅河,爆燃的火焰瞬间吞没三名番僧。剩余六人结印成阵,竟在铅烟中幻化出八思巴虚影!
"般若诸佛,度尔嗔魂!"
梵音贯脑,赵佶七窍渗血。危急时刻,怀中青铜叶片突然发出清越鹤鸣,《瑞鹤图》的虚影自他背后展开。三百铜鹤扑向虚影,尖喙专啄"卍"字节点。幻象崩裂的刹那,赵佶剑指突进,瘦金体锋芒刺穿为首番僧眉心。
澄观趁机转动机关闸。铅河中央升起青铜莲台,台上经匣刻着"易筋"二字。老僧却面露悲色:"此经早被西夏人调包..."
赵佶以僧袍卷住经匣,入手轻如无物。指腹摩挲封皮时忽觉异样——这分明是李师师当年装胭脂的鱼皮囊!他撕开夹层,羊皮卷滑落展开,竟是宋太祖与达摩的赌约:
吾以江山为注,尔以武学为筹。百年后若赵氏子孙能破木人巷,则少林当献传国玉玺;若败,佛门永镇龙脉。
铅河突然沸腾如怒涛。赵佶抬头望去,达摩巨像的双眼正渗出黑血,手中青铜齿轮组竟与西夏王陵的机关如出一辙!
子时的钟声撞碎山雨时,少林寺已陷入火海。
赵佶挟着澄观冲出甬道,眼前景象令他目眦欲裂:大雄宝殿的鎏金顶盖上,八思巴亲传弟子桑格活佛正以人骨念珠敲击梵钟。每响一声,便有武僧抱头惨叫,耳中爬出蜈蚣状的蛊虫。
"索命梵音!"澄观呕出一口黑血,"速闭听宫穴!"
赵佶却逆势而上,踏着《瑞鹤图》方位突入战阵。他撕下染血的僧袍塞住双耳,手中青铜叶片在真气催动下发出裂帛之音——竟是《广陵散》的杀伐之调!
桑格活佛冷笑,九重真言叠加轰出。音波相交处爆出气浪,震塌了半座藏经阁。漫天经卷飞舞中,赵佶突然瞥见《易筋经》原本——那书页间夹着的不是武学图谱,而是半幅大宋疆域图!
"原来玉玺藏在..."他话音未落,桑格的人骨念珠已缠住脖颈。密宗邪功顺着念珠传来,竟在吸取他体内真气。
澄观突然长诵佛号,一指禅劲点在赵佶"大椎穴"。澎湃的易筋经内力灌入奇经八脉,赵佶白发倒竖,瘦金体剑气突破桎梏。念珠崩散的刹那,他并指如剑刺向桑格眉心,却在触及前硬生生偏转——那活佛颈间玉佩,分明是哲宗皇帝随葬的九龙佩!
"二十年前东郊皇陵..."赵佶剑气激荡,"是你们盗的墓?"
桑格趁机暴退,手中多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达摩洞方向。他狂笑着捏碎罗盘,十二尊密宗金刚像破土而出,每尊都嵌着大宋将领的首级!
暴雨冲刷着血染的台阶。赵佶拄着断剑喘息,身后是十八武僧以肉身结成的最后防线。桑格活佛端坐金刚像肩头,手中转经筒已换成真宗皇帝的颅骨。
"陛下可知这颅骨中空处藏了什么?"桑格指尖弹出一枚玉简,"是澶渊之盟的真本——萧太后亲手所书的契丹文!"
赵佶瞳孔骤缩。当年盟约签订时,他尚在襁褓。此刻玉简上的血手印清晰可见,边缘处还有半枚传国玉玺的印痕——那缺失的角,正与他怀中青铜叶片的形状吻合!
"山河为鞘..."他突然想起冲虚道长的遗言,反手将断剑刺入丹田。剧痛中,易筋经内力与瘦金体剑气轰然相融,竟在周身凝成实质的《秾芳诗》甲胄。
桑格脸色骤变,十二尊金刚像同时结印。密宗禁术"天魔解体大法"激得暴雨倒卷,却见赵佶以血为墨,在虚空写下"天下一人"花押。最后一笔落下时,达摩洞中传来龙吟,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破空而至!
"太祖的誓约剑!"澄观咳血大笑,"百年因果,今日圆满!"
赵佶握剑的刹那,少室山七十二峰齐震。剑身上的铜锈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推背图》第四十九象的谶语。他福至心灵,剑尖挑起玉简抛向高空,剑气如虹直贯九霄——玉简炸裂处,万千星斗竟组成大宋疆域图!
桑格的金刚像在星辉中分崩离析。活佛暴喝一声,整个人化作血雾遁走,空中只余怨毒诅咒:"待国师亲临..."
晨曦穿透藏经阁的残窗时,赵佶正凝视着掌中玉玺碎片。昨夜星图所指之处,竟是达摩洞中的面壁石。
"当年太祖在此石前立誓。"澄观以禅杖叩击石壁,"若后世帝王无能守江山,便让玉玺永镇山河。"
赵佶以剑锋轻划石面,石粉簌簌落下处,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冰髓——那当中封着的,正是缺角的传国玉玺!冰层上映出他憔悴的面容,与太祖画像重叠的刹那,怀中青铜叶片自动飞向缺口。
地动山摇间,玉玺绽放九色光华。澄观忽然口诵《金刚经》,周身毛孔渗出金血——原来历代达摩院首座,皆是以血肉滋养玉玺的守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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