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雪粒砸在潼关城头,三十六口青铜警世钟在箭垛间摇晃。赵佶袈裟翻飞立于正东钟楼,龙渊剑倒插在梵钟顶端的莲花纹中。梁红玉霓裳剑划破掌心,血珠顺着剑脊滑落,在雪地上勾出大相国寺地宫暗道图。
"时辰到了。"杨可世独目映着西边天际,金锏突然猛击脚下青砖。裂纹沿着城垛蔓延,七十二具青铜弩机破雪而出,机括转动声与梵钟嗡鸣混作一团。远处地平线上,西夏铁鹞子的狼头旗已染红晨雾。
赵佶剑指抹过梵钟铭文,青莲剑气透钟而出。声浪如涟漪荡开,最先冲到的三百骑铁鹞子突然马失前蹄——雪层下竟埋着灵州突围时的断戟!梁红玉剑穗铜铃急颤,霓裳剑气卷起断戟残片,化作暴雨射向敌阵。血雾腾起时,城头梵钟齐鸣,声波震碎七丈内的毒箭。
"阿弥陀佛!"
了尘的佛号穿透战阵,十八名黑袍僧踏着铁鹞子肩头跃上城垛。袈裟鼓荡间,袖中射出九百枚带毒佛珠,珠面刻着的西夏文在阳光下泛着幽蓝。赵佶忽然旋身,龙渊剑挑起梵钟,钟口对准毒珠暴雨。青莲剑气撞钟产生的音爆,竟将毒珠尽数震回!
杨可世金锏横扫,击碎三颗袭向梁红玉后心的佛珠。碎珠中迸出黑血,落地竟腐蚀出童贯的面容。梁红玉剑尖轻挑,霓裳剑气裹着雪粒洞穿幻象,剑气余势未消,直取城下了尘咽喉。
"铛!"
龙渊剑突然横挡剑气,赵佶袈裟染血处绽开青莲:"留活口!"话音未落,了尘僧袍炸裂,胸口狼头刺青遇光游走,在城墙投射出山河锁阵全图——阵眼正在潼关瓮城!
梁红玉剑挑阵图,霓裳剑气忽明忽暗。阵图纹路竟与二十年前灵州巷战时的街垒布局分毫不差。杨可世金锏驻地,瓮城地面突然塌陷——裂缝中升起的不是机关,而是当年战死同胞的骸骨!
赵佶闭目诵经,袈裟无风自动。龙渊剑自行飞入骸骨堆,剑鸣声中,七十二具骸骨突然摆出罗汉阵。骸骨指节处镶嵌的青铜卦钱叮当作响,钱纹与西夏国师噬魂钱完美契合。
"原来如此!"杨可世独目充血,金锏猛击城墙。砖石剥落处露出暗格,内藏灵州粮草调度簿——朱批字迹竟是端王亲笔!梁红玉剑尖挑起簿册,霓裳剑气扫过纸页,二十年未褪的墨迹突然游走,在空中组成"亢龙有悔"卦象。
西夏铁鹞子突然变阵,九百匹战马首尾相连,马鞍机关转动,竟在雪地上布出青铜卦阵。赵佶剑指苍穹,青莲剑气引动三十六口梵钟齐鸣。声波与卦阵相撞的刹那,瓮城地砖尽碎,露出深埋的青铜祭坛——坛面"佛骨镇龙"四字正渗出黑血!
了尘突然暴起,枯爪抓向祭坛铭文。梁红玉霓裳剑后发先至,剑尖刺破僧袍时,袈裟碎片化作童贯面容:"陛下可知当年灵州巷战..."
话音未落,龙渊剑气已洞穿幻象。赵佶踏着梵钟跃入祭坛,剑脊血槽突然亮起——正是《洗髓经》第九重梵文!
祭坛裂缝中喷出毒雾,遇梵钟声波凝成三道人影。首道幻象手持端王虎符,第二道捧着西夏国书,第三道竟是年轻时的赵佶在书写"瘦金体"佛经!
"第一问!"端王幻象挥动虎符,灵州守军冤魂破土而出。赵佶剑划圆弧,青莲剑气在雪地刻出《金刚经》偈语。冤魂触及梵文金光,化作青烟没入龙渊剑身。
"第二问!"西夏幻象展开国书,血字化作铁索缠向赵佶。霓裳剑气自斜刺里杀到,梁红玉剑舞"霓裳羽衣曲",剑气如织女穿梭,竟将铁索编成渡厄袈裟!
"第三问!"年轻赵佶突然掷笔,墨汁凝成七十二枚透骨钉。杨可世金锏驻地,裂纹中升起杨家枪阵,枪尖红缨遇风自燃,火光中显出杨业将军亲书的"忠"字。
赵佶忽然弃剑结印,袈裟鼓荡如千佛殿幡。青莲自眉心绽放,三尊幻象尽碎。碎片落地成青铜卦钱,钱纹拼出"佛渡帝王"四字。了尘见状暴喝,剩余佛骨拼成降魔杵掷来,杵身暗藏机括突然炸开——九百枚噬魂钱暴雨般射向三人!
梁红玉剑舞成圆,霓裳剑气卷起积雪成墙。毒钱穿透雪墙时,赵佶剑指已点中降魔杵核心。杵身梵文寸寸崩裂,露出内藏的灵州城防图——图纸背面正是端王与西夏往来的血誓!
杨可世金锏横扫,击碎最后三枚噬魂钱。独目映出城防图细节:粮仓位置标注的竟是童贯私印!梁红玉剑尖轻颤,霓裳剑气扫过图纸,暗纹遇光显现——二十年前灵州守军名册!
赵佶突然长啸,龙渊剑插入祭坛裂缝。剑气引动地脉震颤,九尊青铜鼎自瓮城破土而出。鼎耳锁链自行缠绕,将山河锁阵枢显现在潼关正门。西夏铁鹞子见状变阵,战马首尾相衔,在雪地勾出"狼噬龙"凶卦。
"当——"
梵钟再鸣,赵佶踏鼎而行。袈裟染血处青莲怒放,每一步都在青铜鼎面留下"卍"字金印。梁红玉剑气如虹,霓裳剑穗铜铃尽碎,碎铜片竟在空中组成破阵图。杨可世金锏驻地三寸,裂纹中升起杨业断枪,枪头红缨突然自燃,火光照亮阵枢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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