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阴风裹着人皮灯笼的腥气,童贯脸上脱落的半张面皮垂在锁骨处。赵佶龙渊剑青光暴涨,照亮青铜转经筒上蜿蜒的血槽——那分明是汴京九门护城河的走向。
"二十年前灵州城头,陛下可曾听过婴儿啼哭?"童贯指尖划过玉玺螭钮,转经筒突然射出十八道血线。梁红玉霓裳剑横扫,剑气却在触及血线时化作漫天朱砂——竟是混着狼毒的枢密院火漆!
韩世忠独臂挥刀劈向《割地诏书》,刀锋却被玉玺寒光生生逼退三寸。童贯袖中飞出的肠衣卷轴展开,拓跋苍的刺青脸在火光中扭曲:"赵官家可知,这方传国玉玺缺了哪处纹路?"
赵佶袈裟无风自动,龙渊剑尖点向玉玺左下角。青光与寒光相撞的刹那,地砖下突然升起九百枚带倒刺的铜钱,每枚钱孔都锁着阵亡将士的残魂。梁红玉剑气卷起三盏人皮灯笼,霓裳剑光映出铜钱背面——工部铸造印记旁,赫然烙着端王府的蟠龙纹!
"陛下请看!"韩世忠突然暴喝,独臂刀挑开童贯袈裟下摆。精铁护膝上两道新月形凹痕,与雁门关外兽蹄印完全吻合。地宫深处传来杨可世的鎏金面甲铮鸣,甲片缝隙渗出黑血,在诏书上汇成"禅让"二字。
童贯转经筒猛击玉玺,地宫四壁突然现出《五路伐宋策》全文。赵佶龙渊画圆,剑气扫过处,策文朱批竟化作蔡京的瘦金体:"腊月廿三,梵钟为号"。
子时梆声穿透汴京风雪,梁红玉剑尖挑起顺天门积雪。霓裳剑气破开冰层,十八具镶铜钱的冻尸突然暴起,关节转动时撒出刻着生辰八字的铁蒺藜。
"乾坤倒转!"韩世忠独臂刀劈开冻尸胸腔,刀尖挑出半片带齿痕的兵符。赵佶龙渊青光扫过,兵符裂纹竟与童贯护膝凹痕严丝合缝。突然宣德门鼓楼传来梵钟轰鸣,九百只碧眼乌鸦腾空而起,每只爪上都系着浸透火油的密函。
梁红玉纵身跃上庑殿顶,霓裳剑气斩落鸦群。飘落的密函在雪地上拼出《汴京防务图》,标注的七处漏洞正是三日前童贯奏请修缮之地。韩世忠刀柄砸碎冰面,冻土下埋着的不是护城河暗桩,而是淬了狼毒的陌刀部件!
"陛下,这是沧州兵械库的标记。"梁红玉剑尖挑起半截刀柄,霓裳剑光映出端王府火漆。赵佶龙渊突然自鸣,青光直指大相国寺方向——十八尊铜罗汉正踏雪而来,足印深达三尺,袈裟下摆沾着枢密院的朱砂印泥。
韩世忠独臂刀劈向为首罗汉,金铁交鸣声中,罗汉面皮脱落露出杨可世亲卫的脸。怪物胸腔炸开的瞬间,九百张带血的度牒纷飞如蝶,每张都盖着礼部大印与童贯私章。
"好个梵钟为号!"赵佶袈裟鼓荡,龙渊剑气冲霄而起。青光映亮大相国寺匾额时,众人瞳孔骤缩——"国"字缺了正中一竖,缺口处嵌着半枚带牙印的传国玉玺!
大雄宝殿香火混着血腥,赵佶赤足踏上蒲团。龙渊剑尖点向三世佛眉心,青光穿透金漆,照出莲座下蜷缩的九百幼童尸首。每具尸身胸口都烙着端王府的蟠龙纹,伤口形状与雁门关戍卒完全一致。
"阿弥陀佛..."童贯的诵经声从韦陀像后传来,转经筒新增的铜钱正在渗血。梁红玉剑气破空,霓裳剑光却被十八根缠着肠衣的降魔杵折射。韩世忠独臂刀劈开供桌,香炉里飘出的不是檀香,而是混着狼毒的辽东黑罂粟。
童贯袈裟突然炸裂,露出满背刺青——《檀渊之盟》缺失的条款竟用西夏文刺在脊骨!赵佶龙渊画圆,剑气扫过刺青,墨迹突然游走成"岁币"二字,每笔每画都是阵亡将士的残甲。
"陛下可识此物?"童贯指尖亮出半枚虎符,与赵佶怀中残符拼成完整貔貅。符身裂纹处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河北十二粮仓的方位图。梁红玉剑气突刺,霓裳剑光却被虎符寒光生生折断!
韩世忠暴喝震碎殿柱,藏在其中的不是佛经,而是浸透尸油的《五路伐宋策》原本。策文末页的掌印小了三圈,却与童贯右手完美契合。突然三世佛眼珠转动,瞳孔中射出九百根狼毒金针,针尾刻着工部火器编号。
赵佶袈裟卷起狂风,龙渊剑气化作青莲。金针触及莲瓣的刹那,突然调头射向童贯。转经筒炸裂的瞬间,二十年前灵州城头的幻象再现:杨业银枪挑着的不是辽军帅旗,而是捆在襁褓中的童贯!
童贯踉跄后退,脊背撞碎韦陀像。佛像腹中滚出的不是佛骨,而是二十具镶玉片的婴儿骸骨。梁红玉剑气扫过骸骨,霓裳剑光映出胸骨上的刺青——竟是端王府的蟠龙暗记!
"好个梵天血幕..."赵佶龙渊指地,青光渗入地砖缝隙。十八道剑气破土而出,每道都捆着阵亡将士的残魂。童贯转经筒横扫,筒身新增的铜钱突然炸开,九百枚带倒刺的暗器在空中拼出"禅让诏书"。
韩世忠独臂刀劈向经筒,金铁交鸣声中,刀锋竟被筒身狼毒蚀出缺口。梁红玉纵身跃上横梁,霓裳剑气撕开藻井,飘落的不是尘埃而是带血的度牒——每张都写着赵佶的法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