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龙亭湖面浮着层淡金。赵佶青衫垂立湖心亭,断剑龙渊在石桌上轻颤。昨夜沉入湖底的玉玺残片,此刻竟在青石板上映出西夏文字。
"水下有东西。"梁红玉剑鞘点水,涟漪间忽现青铜轮廓。韩世忠独臂刀劈断亭柱,百年楠木轰然入水,激起的浪花中隐现战船桅杆。
三人踏木而行,韩世忠刀风破开水面。沉船轮廓渐显——竟是二十年前灵州水战的楼船残骸!船首狼头撞角锈迹斑驳,裂口处却露着新近刀痕。
"昨夜沉玉玺时还没有。"赵佶剑指船楼,断刃青光刺破水雾。梁红玉霓裳剑气突入舱室,剑光映出满墙血字——全是童贯笔迹的佛经,墨迹遇水不化,反渗出腥臭。
韩世忠刀劈舱门,锈锁崩裂的刹那,九百枚听风钱暴雨般激射。梁红玉剑气织网,铜钱钉入舱壁竟成西夏地形图。赵佶突然剑点桅杆:"看倒影!"
朝阳穿透湖水,船影投在舱底显出异象——本该是战船的位置,赫然映出大相国寺药师殿的轮廓!梁红玉剑气扫落青苔,露出舱板暗刻的瘦金体:"元佑五年七月,借水遁改龙亭地脉"。
"水下有暗道!"韩世忠刀劈船板。腐朽木材应声而碎,露出下方青铜管道,管壁嵌满带齿铜钱,齿痕新得发亮。梁红玉剑试水流,霓裳剑气忽被吸向深处:"是活水机关!"
暗流突涌,三人顺管道疾坠。韩世忠刀背抵壁,火星四溅中瞥见管壁纹路——竟是枢密院密档常见的加密云纹!
"闭气!"赵佶突然扯断佛珠掷出。檀木珠击打管壁的声响忽变宫商,前方豁然开朗。梁红玉剑气卷住突起的铜环,三人悬在十丈青铜链上,脚下竟是横跨暗河的巨型水车阵。
九架青铜水车咬合转动,车轴镶嵌的听风钱发出箭矢破空声。韩世忠独臂刀劈向铁链,金铁交鸣中暴喝:"沧州水牢的九连环阵!"
话音未落,水车突然逆转。暗河倒卷形成旋涡,二十具青铜棺椁顺流而至。赵佶断剑点向水面,青光炸裂处显出血线——每具棺椁都连着浸血的铁索,直通水车核心。
梁红玉踏棺而起,霓裳剑气刺入棺盖缝隙。腐尸手中紧握的,竟是童贯调兵虎符!韩世忠刀风卷起虎符,符身暗格弹出血书:"腊月廿三,借水阵移龙脉于西夏"。
"破阵眼!"赵佶突然旋身出剑。断剑龙渊刺入水车轴心,裂纹处迸发青光。梁红玉剑气跟进,霓裳剑光绞碎七架水车。剩余两架突然合并,车轴伸出狼牙巨锤砸向三人!
韩世忠暴喝跃起,独臂刀嵌入锤面裂缝。沧州军独门卸力诀施展开来,千斤重锤竟被引偏方向,将最后的水车砸得粉碎。暗河归于平静时,河床显露处竟有青铜碑刻:
"宣和二年,蔡京监造"
暗河尽头现出石窟,壁上悬满武僧干尸。赵佶佛珠掷地,檀木珠弹跳的轨迹暗合九宫方位。梁红玉剑气点向巽位,霓裳剑光映出暗门——门环竟是两枚带血听风钱!
"让洒家来。"韩世忠刀背拍门,声波震落门楣灰尘。尘雾中显出血手印,五指残缺处正好对应童贯右手旧伤。门内飘出檀香,九百盏长明灯照得密室如昼。
密室中央立着青铜佛塔,塔身镶嵌的却不是舍利,而是二十枚枢密院调兵符!梁红玉剑气扫过塔基,霓裳剑光映出带齿凹槽——与沉船铜钱完全吻合。
赵佶突然割破手指,血滴塔身。青铜遇血即溶,露出内藏的羊皮卷轴。韩世忠刀挑卷轴展开,竟是标注大宋龙脉的《汴京堪舆全图》,朱砂标记处皆是大相国寺改建之地!
"看背面的西夏文!"梁红玉剑气穿透羊皮。霓裳剑光映出隐形字迹:"以佛骨为引,可改山河气运"。话音未落,佛塔突然转动,塔顶射出九支毒弩,箭簇竟刻着端王府印记!
韩世忠刀劈弩箭,独臂突然发麻——箭杆暗藏碧磷粉!赵佶袈裟卷起毒粉,袖中暗藏的檀木佛珠突然自燃,火光照出塔底暗格:内藏二十具高僧坐化金身,每具颅骨都钉着镇龙钉!
暗河忽传金铁声,三人追声至枢密院地牢。梁红玉剑气破锁,腐臭中混着铁锈味。韩世忠刀劈牢门,火星点亮壁灯——墙上镣铐锁着的,竟是本该战死沧州的杨可世!
"韩...韩兄..."杨可世咽喉插着三寸铜钉,声音嘶哑如砂纸磨铁。赵佶剑挑铜钉,钉身阴刻小字:"宣和三年,童贯赐"。
突然牢房震动,二十具机关人破墙而出。关节镶嵌的听风钱发出箭阵齐射声,韩世忠独臂刀劈碎最先扑来的机关人,残骸中迸出碧绿毒雾!
"闭七窍!"梁红玉剑气卷起镣铐铁链,霓裳剑光织成铁网。赵佶断剑点地,青光沿地缝疾走,照亮牢房深处——九口青铜鼎煮着猩红液体,鼎内沉浮的竟是活人眼珠!
杨可世突然暴起,断指插入机关人关节。腐肉触及机括的瞬间,所有机关人突然调转刀锋,彼此厮杀!梁红玉趁机剑气突进,霓裳剑光劈开最后一道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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