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佑党人的复仇!"住持禅杖点破赶尸钉,钉内流出泛黄的脑髓,"用章惇的怨气炼尸!"
韩世忠独臂刀突然刺入自己左肩,热血喷在杨可世面门。黑水遇血沸腾,杨可世残存的右眼突然恢复清明:"韩...兄弟...童贯...玉门..."
残破的喉骨戛然而止,杨可世铁钩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窝。钩尖带出半枚玉门关戍卒腰牌,牌上西夏文正在渗血!
腰牌遇血显形,在空中投出玉门关的虚影。关城箭楼上的守军竟都戴着沧州军护额,咽喉处插着西夏狼牙箭。
"童贯把沧州儿郎卖到西夏!"韩世忠独臂捏碎腰牌,碎屑割破掌心而不自知。梁红玉霓裳剑挑起一滴血珠,剑光映出玉门地牢的场景——三百沧州军正在被炼制活尸!
赵佶袈裟浸满梵文,断剑龙渊突然自行飞向西北。剑锋穿透地宫岩壁,显出一条密道,洞壁刻满沧州方言的求救血书。
"追!"八百武僧结成冲锋阵。密道尽头传来机括响动,二十张淬毒铁网当头罩下。梁红玉剑气如霓裳起舞,铁网碎片映出童贯余党逃窜的身影。
韩世忠独臂刀劈开最后一道石门,眼前景象令众人目眦欲裂:九尊青铜鼎正在熔炼沧州军尸骸,鼎内黑水凝成童贯的面容狂笑不止...
九尊青铜鼎喷涌着黑烟,将地宫染成墨色。韩世忠独臂横刀,断刃“禅锋”映着鼎内翻滚的尸骸,沧州土音带着裂石之威:“童贯老贼,竟敢辱我沧州英灵!”
梁红玉霓裳剑舞作流光,剑气扫过鼎身,刻痕间骤然显出一行西夏密文:“以尸为引,化龙冲天。”赵佶袈裟鼓荡如云,断剑龙渊插入地面,梵文顺着地脉蔓延,竟在鼎群中央结出金色卍字。
“鼎阵属离火之位!”住持禅杖点向西北乾位,“需以沧浪之水破之!”
韩世忠独目赤红,断刀突刺左侧第三鼎。刀鼎相击的刹那,二十具身覆黑甲的尸兵破鼎而出,手中陌刀刻着沧州水师徽记。梁红玉剑气掠过尸兵咽喉,斩落的却不是头颅,而是泛着铜绿的机关齿轮。
“墨家机关术!”赵佶袈裟卷住两具尸兵,断剑挑开胸甲——内里竟是灌满水银的童贯死士,“好个移花接木之计!”
八百武僧齐眉棍结成罗汉阵,棍风激荡间,九鼎方位悄然变换。韩世忠忽觉脚下青砖震颤,独臂刀顺势插入砖缝,挑起半卷焦黄兵书——正是杨可世当年独创的《沧浪阵图》!
兵书遇风自燃,灰烬在空中凝成水战阵型。梁红玉霓裳剑点中阵眼,剑气穿透三尊铜鼎,黑水中浮起九枚螭纹虎符。赵佶并指如刀,以血为墨在虎符上书写梵文,符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晶莹的玉髓。
“这是沧州玉脉核心!”住持禅杖震颤不已,“童贯竟将龙脉炼成邪器!”
地宫穹顶突然炸裂,月光如瀑倾泻。九尊铜鼎在月光下开始融化,青铜液里游动着无数血色小蛇。韩世忠断刀劈碎蛇群,刀刃却被蚀出细密孔洞:“西域血蚕!”
梁红玉扯下霓裳外袍掷向半空,剑气搅动间化作天罗剑网。血蚕触及剑光即爆成毒雾,却在赵佶的梵唱声中凝成童贯虚影:“尔等破得了机关,斩得断这二十年的因果么?”
虚影挥袖间,地面裂开十丈深渊。三百具身缠铁索的沧州军尸骸攀岩而上,眼窝处插着刻有章惇私印的青铜钉。韩世忠独臂剧颤,破阵刀法首次出现迟疑——这些竟都是当年同袍的遗骸!
“韩兄弟...快走...”一具尸骸突然发出沙哑呼声,腐烂的右手艰难举起半枚沧州军牌。韩世忠如遭雷击,那军牌缺口正是二十年前他亲手劈裂——眼前竟是沧州水师副将陈庆之!
赵佶断剑龙渊突然脱手,剑锋梵文化作金链缚住尸群。梁红玉趁机剑挑青铜钉,发现钉尾竟连着极细的天蚕丝,丝线另一端通向地底深处。
“丝上有湘西尸毒!”住持禅杖震断三条天蚕丝,“这是赶尸匠的控魂丝!”
韩世忠独臂刀突然回旋,斩向自己左腿。血雾喷涌间,沧州方言响彻地宫:“沧浪儿郎,随我破阵!”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三百尸骸同时转身,铁索缠向九尊铜鼎!
黑甲尸兵阵型大乱,童贯虚影发出刺耳尖啸。梁红玉霓裳剑刺入地缝,剑气顺着天蚕丝直贯地底。十丈之下传来惨嚎,控魂丝寸寸断裂,尸骸们集体跪地,朝着沧州方向垂下头颅。
地宫轰然塌陷半角,露出隐藏的青铜甬道。壁上密布西夏文字,却被沧州军的指甲刻满血痕。韩世忠抚过一道深及寸许的"冤"字,独目淌下血泪:“这是沧州凿石手的力道!”
甬道尽头现出玉门关微缩沙盘,关城箭楼插着半截霓裳剑穗——正是梁红玉三年前遗失之物!赵佶袈裟扫开浮尘,沙盘下的暗格弹出一卷羊皮,竟是童贯与西夏签订的卖国契书,落款处盖着沧州水师大印。
“大印是假的!”梁红玉剑气穿透羊皮,“印纽螭纹方向颠倒,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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