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郎君的老师是情难自禁。至于和安阳侯府大管事,则是为了生意,想找个靠山。安阳侯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却还算得圣宠。而且手里还管着官窑。”
冯喜就差掰着手指头数了:“其实郎君还养了一个乐师,一个伙计。都是年轻体壮,长得好看的小郎君。”
屋里一片沉默。
祝宁心头悄悄感叹:真的是,有钱人好会玩啊!是攻是受有什么要紧?只要有钱,分分钟开后宫!
这个冯德佑,吃得真是好啊。
不仅吃得好,还豁得出去。
冯喜这些年大概都看麻木了,语气很平静:“褚郎君扬言要让我家郎君不得好死。所以,咱们冯家的生意,都出现了不小的麻烦。和褚家有关的商户,好些都要和我们断了生意往来。”
“就是安阳侯那边,不知谁吹了什么风,也要将瓷器卖给别人。”
“郎君就想着通过大管事的关系,去讨好安阳侯。云笙就是专门替安阳侯寻来的。只等着昨日赴宴时候带过去,送给安阳侯。”
“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柴宴清问冯喜:“那你觉得,会不会是褚郎君做的这个事情?”
冯喜迟疑了一下:“应该不会吧?褚郎君那么生气,也只是打断了那老师的腿,赶出了长安。又把那个乐师和伙计也打了一顿撵走了……他要动手,不至于等到现在?”
祝宁硬生生从这个命案里,嗅出了一丝言情剧的狗血味道。
她忍不住冒出了一个狗血的念头来:什么断你商路,怕不是褚郎君爱的惩罚,逼迫冯德佑去求他去认错的手段?而当冯德佑不紧不认错,还通过肉体获得了安阳侯府大管家的帮助,打算彻底脱离他的掌控时,褚郎君终于绷断了最后一丝理智……
祝宁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就想到这里 ,她的鸡皮疙瘩就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
然而冯喜的话,显然说服了柴宴清和邓勇。
祝宁就不得不开口:“那最近,褚郎君在干什么?”
冯喜卡住了。
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事。迟疑了一下,才道:“没听说有什么异常的——”
祝宁问冯喜:“那多年的感情,你们郎君就真一点不顾念了吗?没想着去和好?”
冯喜又噎了一下,然后终于有点儿羞耻了,“郎君也十分气恼。他说,正好换个年轻的,省得每次都不尽兴……”
祝宁:……够渣。
“你觉得,是谁杀了你家郎君?”柴宴清在沉默之后,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显然,柴宴清也是不想继续听渣男情史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冯喜不可能真的一点儿猜测也没有。这会儿被柴宴清一问之后,就说道:“我觉得,褚夫人最有可能。”
“她一直都十分憎恨我家郎君。觉得我家郎君……因为我家郎君,她被送去了道观清修,常年住在外头。”
“不过,最近她回来了。”
“其他的就没有了。这些年,郎君一直都尽可能和其他人交好。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柴宴清沉吟片刻:“那冯德佑死后,褚家那边是什么态度?”
冯喜回忆了一下:“昨日下午,褚家大娘子派人来送了帛金。说是人死如灯灭,许多不痛快也就烟消云散了。还让我家大娘子以后好自珍重,培养好小郎君。”
听到这里,一直没出声的邓勇站起身来:“我去一趟褚家。”
伍黑立刻也跟上:“我也一起去!”
结果柴宴清道:“你们去把褚郎君请到冯家来问话吧。”
他甚至对着邓勇微笑一下:“伍黑刚入大理寺,一切都还不熟,邓捕头多教教他。”
伍黑立刻会意,对着邓勇就是深深一拜,喜滋滋大声道:“我一定好好和邓捕头学!”
祝宁默默地又给柴宴清竖大拇指:利用对手,学习对手,成为对手。妙啊!
邓勇:……“走吧。”
祝宁和柴宴清又回了冯家。
清阳道长已经开始做法事了。
祝宁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清阳道长怪不得能混出头——瞧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尤其是符纸自燃的那一幕,简直是效果拉满了。
符纸自燃?
祝宁心中一动,然后就看向了柴宴清。
结果正好柴宴清也看了过来。
两人确认过眼神,知道对方这是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去了。
不过法事还没完,这会儿柴宴清倒也不着急问什么。
两人就在旁边看着。
罗娘子就坐在场边,看得目不转睛。
清阳道长又过了一会儿,便收了架势,吩咐小道童继续看着灯和香,自己则是过来罗娘子身边,低声道:“这会儿是白日,只能驱一驱晦气和邪气,至于你家郎君的魂魄,却是难以召来。需得等到午夜时分——”
罗娘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清阳道长又道:“若是你有什么想问的,便早些想好。只有一炷香时间。”
罗娘子连连点头。
柴宴清到了这个时候才开口:“今夜你们要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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