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兄,是你么?
你…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走进来的人正是他的师兄栾廷玉。
栾廷玉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孙立;
眼中满溢着痛惜之色,双手微微颤抖着托住师弟摇摇欲坠的身躯道:
“师弟受苦了;
为兄这次就是为了带你出去。”
孙立的神色更加茫然,定定的看着栾廷玉,嘴唇嚅嗫着:
“带我出去?”
栾廷玉使劲点点头,痛心疾首地说道:
“师弟,你被别人给利用了;
如今你的家小全部被抓进大牢,不日就要问斩了……”
“什么?
为何杀我家人?为何杀我家人?”
孙立紧紧抓住师兄的手,有些惊恐地叫道。
栾廷玉叹气一声,把自己的身份,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最后说道:
“师弟有所不知,高俅和登州知府陈千青倒卖军资。
他们拿了好处,却还不想承担罪名,于是把一切罪过都按在你的头上。
只要你和你的家人全部被杀,此事就天衣无缝了……”
“啊!狗贼……
狗贼安敢如此害我?”
孙立仰天发出一声怒啸。
栾廷玉接着说道:
“我们大当家敬重你是条汉子,不忍英雄落难。
他已经派出几个兄弟潜入登州,看能不能救出你的家人……”
孙立神色再次动容,他噗通一声跪在师兄面前。
“师兄,若是你家大当家能够救出我的家人,师弟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师弟快起来;
若是师弟有心,为兄这就禀报大当家。
到时候由你亲自带一路人马救出你的家人团聚……”
…………
“罪犯孙新,勾结其兄倒卖军资,处以极刑……”
“罪犯乐大娘子,乃罪大恶极孙立之妻,处以极刑……”
“顾大嫂……”
登州城内大街上,一阵铜锣响过,几个骑着快马的官兵大声宣告着罪行。
四辆囚车在官兵的看押下,缓缓的走过。
不明真相的百姓不住口地咒骂着,甚至于将手里的烂菜叶和臭鸡蛋砸向囚车。
孙新和顾大嫂嘴角带血;
乐和脸色惨白。
他们的衣襟上都沾染着斑驳血迹,干涸的暗红与新鲜的血渍层层交叠。
而乐大娘子早就垂着头,昏死了过去……
囚车后方,知府陈千青端坐于枣红骏马上;
锦袍玉带与囚车的斑驳形成刺目对比,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笑意,他要亲自监斩孙立一家。
一队官兵簇拥在身边保护,警惕地四处张望……
张顺和李云二人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目不转睛地看着缓缓行驶的囚车。
与此同时,登州城外正有一队人马迅速靠近。
为首之人正是神色急慌,双目赤红的孙立。
他身子微微伏在马背上,一手握紧钢枪倒背身后,一手不住地抖动着马缰催促快行。
他身后紧跟着栾廷玉和杨志二人。
如今梁山被三地官府围住,根本没机会出来。
再加上青州事务繁忙,朱贵便从独龙岗调了两人,跟着孙立前去登州。
四辆囚车慢慢行进到了菜市口;
几名满脸横肉的刽子手粗鲁地将四人拽下囚车,铁链拖地的刺耳声与百姓的欢呼声交织成一片。
“狗官,狗官,你陷害我孙家;
老娘即便是做鬼也不会饶你。
哪怕不能脱胎再生,也会纠缠你至死……”
面色凶厉的顾大嫂依旧怒骂不止。
“给我老实点!”
一个官兵摘下刀鞘,向着顾大嫂的面庞狠狠砸去。
鼻血长流,眼角崩裂的顾大嫂猛的回头,吓得那官兵倒退几步……
陈千青在几个幕僚的陪同下,缓缓踏上监斩台。
他转身坐好,抬头看了看天色。
此时日头当空,眼看就要到了午时三刻。
顾大嫂几人已经被按在了木墩上,陈千青伸手捻起了一根令箭……
菜市口的青石板上,已被经年血渍浸成暗褐色,刽子手将鬼头刀往酒坛中一蘸,烈酒混着陈旧血腥味在烈日下蒸腾。
围观百姓中胆怯者以袖掩面,好事者却伸长脖颈,浑浊的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兴奋……
人群中的张顺突然长啸一声:
“救人……”
说完猛地一抖手,两支龙王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刺向顾大嫂和乐大娘子身后的刽子手。
“呃……”
两个刽子手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与此同时,手握钢刀的李云带着混进城内的黑水军呐喊一声,从人群中杀了出来。
“有人劫法场,快快保护府尊大人……”
几个幕僚抱着头大喊大叫地四处乱窜。
“不想死的给我滚开!”
张顺再次暴喝一声,伸手夺过一柄长枪,同时刺向官兵的咽喉……
如同喷泉般的血激射而出,吓得那些围观的百姓惨叫一声,哭爹叫娘的抱头鼠窜……
李云几个纵身跃上高台,他手里钢刀左右乱砍,一口气劈死几个吓呆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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