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忠;
河北如今如何了?”
晋宁府议事厅内,青铜兽炉吞吐着龙涎香雾。
朱贵端坐主位,指尖轻叩紫檀椅子扶手,向阶下肃立的许贯忠问道。
许贯忠听了问话,急忙向朱贵一躬身道:
“回禀齐王,河北已然被我们掌控。
臣这段时间并没跟着诸位将军四处攻伐。
而是率官员文吏巡察州县,清丈田亩重编鱼鳞册。
凡是我们所夺城池,官员文吏已经陆续到位。
被田虎兄弟三人盘剥的百姓日渐安居。”
“嗯,那就好!
若是想要一个天下长治久安,百姓安乐是最大的基石。
如今河北刚刚易主,正是乱世用重典之时。
各个城池可趁机斩杀一些为富不仁,以及欺男霸女的泼皮无赖。
收拢民心的同时,也震慑宵小。”
朱贵缓缓起身,玄色蟒袍扫过青玉地砖,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许贯忠再次躬身道:
“臣领命。
一会便命人颁布法度,斩杀一些穷凶极恶之辈,以正律法。”
朱贵微微一点头,又接着开口吩咐道:
“再给各路将军传令;
一个月之内务必拿下河北各处城池。
一个月后所有人马汇聚汾阳城……”
“臣领命……”
朱贵又吩咐了一些其他事情。
他最后郑重问道:
“壶关方向有没有什么异动?
朝廷的西北军可曾往壶关靠近?”
许贯忠带着淡笑一躬身道:
“齐王放心,臣已经命令解氏兄弟带人严密监视西北军的动向。
若是其他时间,西北军说不定会来镇压我们和田虎的厮杀。
但现在已经快要到了深秋时节。
他们要严防死守西夏、吐蕃等异族的进犯。
所以应该暂时分不出人手来对付我们!”
“那就好……”
朱贵长吐一口气道:
“本王现在就怕朝廷军全力对付我们。
除了朝廷之外,还有已经称帝的方腊。
他们谁都不会任由我们坐大。
所以我们拿下河北的同时,要快速消化才行。
否则一堆烂摊子的话,对我们反而有害。”
“齐王明智……”
黄文炳一躬身接着说道:
“我们夺下河北,面对的不止是朝廷的西北军和江南的方腊。
我们再扩张一下,就和燕云十六州接壤了。
到时候还要面对北辽的铁蹄,这些不得不防。
现在夺下的每一座城池,都要先整合他们的兵马。
另外臣建议,尽早招降河北的降将。
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
这些降将乖乖归顺也就罢了,若是还装腔作势,扭扭捏捏,不如一刀斩杀……”
朱贵呵呵一笑道:
“那倒不急;
等我们斩杀田虎之后,若是他们还不肯归降,再处置不迟。”
…………
“什么人?
给我站住……”
大名府齐王宫前,一辆马车在几十个护卫的保护下,缓缓的停在门口。
原本由府衙改造的齐王宫门口有两队士兵防守。
看到停下的马车,守军统领立即大声呵斥道。
马车中传出一声冷哼,紧接着一道声音传出:
“去,拿老夫的名刺递上去,让朱贵出来迎接……”
马车让的一个管家弓着身子接过名刺,向守军统领叫道:
“这些当朝宿太尉的车驾,速速令朱贵前来迎接……”
“你竟敢直呼齐王名讳,真是找死……”
守军统领猛的抽出腰间钢刀,锋利的刀尖指向管家,同时一身的杀机升腾起来。
能守护齐王宫的人,大多数都是军中退役的老卒。
这些老卒那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
面对统领的怒喝,那管家差点吓尿。
他腿一软就要跪下。
“废物……”
车内再次传出一声冷哼,那管家才勉强打起精神,向统领一躬身道:
“劳烦军爷通报一声;
当朝宿太尉奉了圣上之命,特来面见你家齐王……”
听到对方哆哆嗦嗦的声音,完全没有一点刚刚的高傲。
统领嘴角一挑,满脸不屑地冷哼一声,伸手夺过名刺,一甩手向府内走去。
马车一直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功夫,统领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我家齐王御驾亲征河北,现在不在宫内。
你们先回去吧,等齐王凯旋归来,尔等再来拜见不迟……”
听了守军统领的话,马车中的宿元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直娘贼……
朱贵不在也不早说,竟然让老夫等这么久。
还再来拜见不迟?
这岂不是羞辱老夫,羞辱我大宋朝廷么?
随即他又深吸一口气。
草寇野匪罢了,不值当让老夫生气!
他饱含怒气的声音再次传出:
“去,再告诉这些人;
朱贵不在也可以,让他们找出一个可以主事的人来搭话。”
管家只能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把宿元景的话传达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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